沉枝意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又来到保健室,这可不是什么好徵兆,虽然出事的人不是她就是了。
体育课结束后,少年换下一身淋湿的体育服,重新换上平日穿着的制服,柔白的浅色灯光照映在身上,让他端着几分好学生的清雋,整个人从头到脚乾净清爽,情绪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样子。
唯独令人感到诧异的是他嘴角旁的伤口,那是被指甲划过去所產生的浅浅的血痕,而陈元的指甲是造就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她拿着棉籤,按照保健室阿姨的话,沾取一点碘酒替他消毒伤口。
「会痛吗?」她俯身,动作轻柔的来回将药抹在伤口上。
「……」
周于肆英挺的眉紧蹙,薄凉的脣抿着,盛气逼人的少年此刻却有些侷促不安和窘迫。
太近了。
他又一声不吭,沉枝意直接将棉籤辗过伤口。
「嘶……」
「知道痛了吧?会痛就说,我又不会笑你。」她以为男孩子是因为面子关係才忍着什么都不说。
「不是,我……」周于肆脣瓣翕动,本能的攥住女孩子拿着棉花棒的那隻手,尚未说出话来,保健室的门猛然被人拉开。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只不过沉枝意反应大得多,她吓得像是触电一般,从少年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动作快的让人看不清。
沉枝意看向门外,直起身子,顺便将棉花棒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她掩盖似的咳了咳声:「你们怎么都来了?」
来者都是她的好朋友们,体育课的事情何澄雪也看在眼底,不小心经过导师办公室的贺川阳和姜梨就像好奇宝宝一样,逮到何澄雪就问,他们才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
几个人倒是没发现两人之间的异状。
贺川阳一进来,朝周于肆竖起他的大拇指,「兄弟,这件事你完全没错,况且你本来就有权力可以拒绝哎。」
「不过你放心,如果之后陈元那些狐群狗党来找你麻烦,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出头!」
姜梨难得赞同他说的话,点了点头,「我也觉得陈元很过分,不想要就不想要,为什么一定要说“我考虑一下?“」
周于肆神情淡然,好像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只是他本来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不需要为了迎合谁而做出改变。
收拾药瓶的沉枝意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整理的动作在听见这句话停顿了一下。
何澄雪却走到她旁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让她别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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