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好人就好人,怎么还烂好人呢?真不好听。
&esp;&esp;目的达成,他没再跟上去,而是站在原地,灵识轻柔蔓延而出,可惜一无所获。
&esp;&esp;沈明烛忍不住嘟囔:“萧负雪也真是,话也不说清楚,天阙在重安城,重安城具体哪里啊?”
&esp;&esp;“不要偷偷骂我,我听得见。”
&esp;&esp;眼前突然凭空出现一个黑衣戴面具的人,赫然是不久前刚见过的萧负雪模样。
&esp;&esp;黑衣沈明烛觉得从前的自己真没礼貌。
&esp;&esp;十六岁的沈明烛心虚了一瞬,很快又理直气壮,且倒打一耙:“你怎么跟踪我,还偷听我说话?”
&esp;&esp;萧负雪说:“少来,你打个喷嚏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esp;&esp;沈明烛:“……”
&esp;&esp;这么厉害吗?
&esp;&esp;沈明烛轻咳一声,“说正事,我已经到重安城了,没感觉到这哪里有神剑。”
&esp;&esp;萧负雪简洁得像是敷衍:“机缘到了,你自会知道。”
&esp;&esp;沈明烛真诚问:“你的梦想是不是当一个谜语人?”
&esp;&esp;好好说话不行吗?
&esp;&esp;萧负雪再次觉得以前的他悟性真差,“我不能随便出手。”
&esp;&esp;沈明烛问:“出口也不行吗?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悄摸着也不行吗?”
&esp;&esp;萧负雪:“……”
&esp;&esp;萧负雪说:“那我干脆把所有碎片都取来给你,你看怎么样?”
&esp;&esp;沈明烛欣然同意:“那感情好。”
&esp;&esp;萧负雪真想将沈明烛打一顿,“别试探,你总会知道的。天阙具体所在我不能告诉你,可既然当年我能知道,你也一定能找到,你不要太依赖我,我没办法干涉太多。”
&esp;&esp;沈明烛现在能确认,这个黑袍人对他的了解确实超出了任何人,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那几分下意识的依赖——得知他的世界没几年就要毁灭,所有希望系于他一身,说没有一点惶恐是不可能的。
&esp;&esp;他也会想寻求帮助,他也渴望多几分底气来源。
&esp;&esp;这些事情他不能说给任何人听,没有人帮得了他,包括他的师尊。
&esp;&esp;因为任檀昆也一样无力,他在渡劫中期困了太久,若能晋升早就晋升了。
&esp;&esp;只有这个神秘出现的黑袍人,第一次让他觉得强大的存在。
&esp;&esp;沈明烛敛了神色,认真问:“那你现在做的事,跟我说的话,是法则允许的吗?会有什么后果?”
&esp;&esp;黑袍人漫不经心:“还好,目前的代价我还能承受。”
&esp;&esp;沈明烛点了点头,既然萧负雪敢这么说,就说明他还撑得住。万箭穿心也好,百般折磨也罢,纵然他身死道消,总归不会让灵界有事。
&esp;&esp;沈明烛于是不操心了,“我打算去一趟崇吾山脉。”
&esp;&esp;萧负雪没问,但他还是开口解释:“眼下天阙没有线索,崇吾的异兽却不能放着不管,灵界苍生固然重要,可这一城生灵同样重逾泰山,我不能不管。”
&esp;&esp;他不是在故意浪费时间,他只是在做他觉得他该做的事。
&esp;&esp;萧负雪面具下神色未变,他声音平静:“你不用跟我解释,我说过,我很了解你。”
&esp;&esp;“哦。”沈明烛试探:“那我真去了?”
&esp;&esp;萧负雪微微颔首。
&esp;&esp;“真走啦?”
&esp;&esp;“……试探一次就够了。”
&esp;&esp;不就是想看看他的态度,看看他反不反对,从而猜出天阙在不在崇吾山脉吗?
&esp;&esp;问一次就差不多了,问这么多次,是要让法则注意到“此地无银三百两”几个大字吗?忒蠢。
&esp;&esp;沈明烛笑了笑,转身凌空离去。
&esp;&esp;少年意气风发,是与一身黑衣的萧负雪全然不同的明媚灿烂,如沐一场春。
&esp;&esp;萧负雪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突然觉得他们虽然是同一个人,但其实一点也不像。
&esp;&esp;他亲眼见证过万物倾颓,一切春和景明全都燃烧成虚无。
&esp;&esp;于是他在荒芜中流浪,再无所归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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