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待到姜孚卸去礼服,回到寝宫;
&esp;&esp;正见帝师披着睡袍,坐在床沿擦头发,一见他就弯了眉眼:
&esp;&esp;“温泉水好,陛下也去试试。”
&esp;&esp;再无半点别扭,好像他们从来就睡在一处似的。
&esp;&esp;姜孚上前接过绢布,站到人身后,帮着擦了几下;
&esp;&esp;距离一贴近,他就能听清对方均匀的呼吸声,健康有力,再不似从前虚弱。
&esp;&esp;果然是好全了。
&esp;&esp;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背后环抱住人,轻轻低头贴在人耳畔。
&esp;&esp;“老师,我好高兴。”
&esp;&esp;他并没饮多少酒,却好像醉了;
&esp;&esp;眼前一片水雾朦胧,看不清东西,晕晕乎乎,连心跳声都响得震耳。
&esp;&esp;他在想,为何他竟有如此幸运呢?
&esp;&esp;凡事想要的东西,想做成的事情,都如此的顺遂,如此的好。
&esp;&esp;他嗅见皂角的气味,看见红润的唇色,心中就升起无比的满足。
&esp;&esp;他的意中之人,他的心的归属,他甘愿将一切都奉上的……
&esp;&esp;多少帘幽梦曾记,多少夜照影无眠,他已记不清了;
&esp;&esp;唯有眼前所见,怀中所拥,才是一切烟尘落尽后的真实。
&esp;&esp;他收紧了臂弯,欺身上前,像讨要饴糖的孩子那样讨了一个亲吻。
&esp;&esp;天上月,心中月,有何不同?
&esp;&esp;那样的光华灿烂,只目见一次,就足够铭记一生。
&esp;&esp;幸而明月独照他。
&esp;&esp;……
&esp;&esp;英明无双的圣人到底还是被以“臣尚有些布置”的理由被塞去了浴室;
&esp;&esp;临出门时他回头看,见帝师坐回了原处;
&esp;&esp;仍笑着,唇色殷红,打趣似的叫他早去早回。
&esp;&esp;他于是有些心虚地别过头去,跨过门槛,又听见身后人慢慢道:
&esp;&esp;“若不是泡久了头晕,我本该在那等陛下的……”
&esp;&esp;姜孚愣了愣,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面上飞过一道绯红,低下头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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