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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2 / 2)

小雪人,在两个大男人的火热体温的拥抱里,光荣地化为一滩水,流满了李然两只手,二人胸口也沾染白雪尸迹,面面相觑。

迟蓦还好,被染湿的位置胸口靠上,接近肩膀,李然被弄湿的位置好死不死地尴尬,跟被玩儿湿了似的。

冬日校服和毛衣都是浅色系列,湿一大块后特别显眼。迟蓦没注意小雪人,不知道李然给他捏了个会化的祖宗回来,诡异地紧盯着那片水:“你漏奶了?”

“……”

李然嘴唇嗫嚅,面红耳赤地吼道:“哥!我是男的!”

男的怎么会漏奶呢?!

疑似遭到调戏的李然气势汹汹地推开迟蓦上楼,手上的水全弹到他哥脸上,跑得特别快。

“站住。”迟蓦睁开眼说。

李然脚下一顿,不情不愿地站在楼梯中间,扶着扶手,转过身朝下看:“怎么啦?”

这时迟蓦看到李然没拉拉链的校服后面,毛衣胸口插了一根干巴巴的黑色枯树枝,可怜巴巴地伶仃,了然道:“这是要送给我的小雪人?”

“嗯,”李然说,“雪可白了。我放学看见就想捏一个。”

“去换身衣服,别感冒。等会儿下来再给我捏一个。”

“不给你捏。”李然又转身朝卧室跑,这次没有回头。

敢闹脾气了。

李然没回房间,而是站在楼梯口,抿着唇欲言又止。

迟蓦看出他有话要说:“想跟我说什么?直接说。”

李然勇气被点燃,脸上浮现一抹仿佛可以昭告天下的担忧。

“哥……你今天,为什么要去看心理医生啊?你怎么了?”

“谁告诉你的?”迟蓦有些讶异,后明白,“沈叔吗?”

“他大概就是随口一说,所以我就没有接着问他,”李然问道,“你真的去看医生了啊?”

“嗯。”迟蓦说道,一双眼毫不避讳地在李然湿了的胸口过了两圈,“最近工作压力大,去定期排解一下。现在的社会有许多人都有心理压力,看心理医生就像体检一样走个流程,没有其他问题。”

想起迟蓦总喜欢拿菩提珠弹自己的行为,李然的忧虑并没有因这些话而减少:“真的吗?”

“真的。”

李然:“哥。”

迟蓦:“嗯。”

李然攥了攥扶手道:“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我说的。我会陪你。我真的会。”

看吧,这个小孩儿,这个很恐同的小孩儿,明知迟蓦对他有意思,喜欢他爱他,还要因为迟蓦曾对他的一点好而报答。

心理医生劝迟蓦放手,这他妈谁能放手?呵。

吃晚饭时,黑猫油亮黢黑的四条腿带着雪粒子慢悠悠地回来了,不知道去哪儿踩了雪玩,身后跟着慵懒的白猫。它们一前一后从开着一条缝儿的客厅门里柔若无骨地走进来,地板上留下一串梅花印。

初入豪门的前半个月,白猫懒得起不来,没日没夜地蜷成一团睡觉,睡得昏天暗地,黑猫没有察觉到危险——人不危险,也没有野猫,放眼望去全是自由自在的宽敞地盘。兴奋几天,四条腿抱着白猫撒欢蠕动,好几次白猫被它弄醒,生气地冲它哈气。

等黑猫一边耙耳朵一边不服气地低呜,再一边小心翼翼地舔它,白猫才拍着尾巴随它来,仅剩下的一个蛋晃啊晃。

宠物医生说白猫骨龄有两岁多,黑猫一岁多,没白猫大,有次李然写作业开小差,看着互相舔毛的黑白猫脑补了一出猫恋情深的故事。

他上网搜过,猫界里通过毛发辨别美丑,玳瑁猫、三花猫是美女,白猫最丑,处于颜值链里的最底层。

黑猫幼时大概是这样的,没爸没妈没有兄弟姐妹,白猫看它可怜,抚养它,把它养大,在这期间有其他野猫过来抢地盘争食物,就像李然曾看见黑哥愤怒地和狸花猫干架那样,保护黑猫不被欺负。

战斗中不知道哪个缺德的臭猫攻击下三路,经过一番鸡飞蛋打,白猫最终只可悲地保住了一个蛋蛋。黑猫长大后知恩图报反哺保护白猫,不让任何小杂猫欺负它,打架特别凶,警惕络绎不绝的两脚兽,但会看人下菜,每天逮住李然这样的老实人打劫鸡蛋,投喂男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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