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将地窖的门关上,将地窖中女人的祈求声音,阻隔在门板之内。
贺听窈靠在墙上深吸一口气,反手用锁将地窖的门锁上。
这才抬头迎向那双澄澈无波的双眸,“妈妈,您怎么来了?”
泠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贺听窈慌乱到心口发出巨大的声响,在她自己的耳中,险些能盖过这滂沱大雨。
不能被妈妈发现!不能被妈妈发现!
如果妈妈发现的话,会讨厌她的,会害怕她的!
不可以!
她稳定心神,心脏剧烈跳动着,但声音却如往常一样伴着撒娇:
“妈妈是做噩梦了吗?怎么醒了呀?”
泠妩依旧没有说话,眼神平淡,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看着贺听窈。
贺听窈呼吸有一瞬的急促,但被她遮掩的很好,在将地窖的门落锁后,她上前一步和泠妩站在一把伞下。
独属于妈妈身上的香味袭来,她在心中暗自后悔……
早知道,她的速度就应该再快些了!
她面上不显,声音娇俏地回答刚刚泠妩的问话:“因为明天就是生日啦,窈窈来地窖看看食材够不够,毕竟明天窈窈和哥哥准备给妈妈……”
她捂住嘴,好似一个受惊的小白兔,“唔,明天要给妈妈准备的惊喜被我说出来了,妈妈明天一定要配合窈窈,不然哥哥会生气的。”
她委屈巴巴地眨着眼睛。
“可这间地窖已经很久没有使用了,里面是空的。”泠妩的目光落在无尘的锁上。
贺听窈闻言心咯噔了下,很快她撅起红唇,撒着娇:“窈窈给忘记了嘛,这不是刚刚进去后发现了,就准备回去,然后妈妈就先找来了……”
“妈妈,我好冷呀,我们快回去睡觉吧。”
在地窖外白色的灯光照射下,贺听窈的脸显得格外苍白,少女的睫毛微颤着,单薄的衣裙也被打湿贴在身上。
她伸出手,去触碰泠妩。
原本泠妩温凉的指尖在此刻很是温暖,让她心中喟叹。
“妈妈,我们回去睡觉吧。”
短暂的静默中,贺听窈好像度过了一生那么漫长。
直到泠妩微蹙起眉,面上的严肃褪去,独留眸中泛着温柔的涟漪,“再有下次,喊妈妈起来陪你一起。”
她话落,便将伞递给贺听窈,随后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贺听窈的身上。
因为身上披着泠妩的大衣,贺听窈的鼻息间满是那道冷香。
丝丝缕缕,浅浅地萦绕在她的周身。
“妈妈真好,窈窈真的好爱您。”她回握住泠妩的手。
只是二人正要转身,在贺听窈身后的门却被从内被猛的撞击,而发出一声闷响!
泠妩转身的动作一顿,“地窖里不是没有东西吗?”
贺听窈也来不及去想贝般般是怎么能移动的,她现在满脑子都是——
绝对不能被妈妈发现!
“没有呀,是妈妈听错了吧?可能是远处的雷声。”
少女困惑的声音刚落,地窖却再度传出一声闷响!
紧接着,便是噼啪的闪电劈过的声音。
泠妩上前一步,却被贺听窈拉住了袖子,她声音颤抖:“妈妈我害怕,我们快走吧。”
泠妩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转过身看着地窖门上的新锁。
贺听窈这才晃过神来,“妈妈,地窖的钥匙好像被我落在里面了。”
她攥紧手中的钥匙,硌人的疼痛却让她心弦一松。
只是她忽略了里面东西的力气。
地窖的门被猛烈的撞击!
之后又是砰的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摔在地上,而地窖外依旧是声响极大的瓢泼大雨。
“妈妈,窈窈好害怕。”贺听窈拽着泠妩的手不断收紧。
她紧张的脸蛋煞白,豆粒大的汗珠从额际流下。
见此情形,泠妩垂眸,一张似仙的面庞染着几许失望,但她没有言语,而是转身要走。
贺听窈看的心生慌乱,这种慌乱并非是刚刚生怕谎言被拆穿后的紧张。
而是一种,妈妈好似要离她而去的害怕。
她哑着嗓子,“妈妈。”
在泠妩离开时,贺听窈将伞往前方递去,不让泠妩沾上一分风雨,而后快步追上。
“妈妈……”贺听窈的声音干涩。
泠妩微微摇头,脸庞的碎发被风拂后,露出半侧的脸,精致绝艳。
“窈窈,如果做了错事后及时补救,是有回旋余地的。”泠妩的声音温和如初,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
贺听窈垂首。
可是……她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把贝般般和宋月的尸体处理干净。
“妈妈在说什么呀,窈窈听不懂。”
贺听窈垂眸,遮掩掉所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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