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就口吐鲜血,活不了了
还剩下那八旗兵已经瘫软在地上了,下身还传来一阵湿湿暖暖的感觉,这是给吓尿了。
朱八也不会饶他,手中尖刀一挥,在他的脖颈处刺了一下,割开了动脉,刀子一抽鲜血就飙射出来,那人都给疼哭了,还想用手去捂,可哪里捂得住?片刻之后就在血泊中死了。
朱八四下一看,发现这铺子中再无一个八旗兵存活,又听见楼下传来了自家部下的呼喊:“朱讲师,楼上如何?”
朱八听出那人的声音,笑道:“遇春,你可来晚了,此间六个八旗兵,一个破窗走了,一个跳楼走了,余下的都叫我杀了!”
说罢,他就快步走到楼梯口,捡起那面挂了红旗的长枪,然后又走到一处靠着大街的窗口,将红旗伸出窗口,又将长枪的另一头插入了地板的缝隙当中,又拉过椅子压住了枪杆。
第一面红旗,终于飘扬在了黄道街上。
夺房插旗的太平军勇士可不止朱八一人,李世贤的命令一下达,那些被街道两边建筑中打出的枪弹,丢出的炸弹所压制的太平军战士们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纷纷起身,顶着敌人胡乱打出的子弹就发起了冲锋。
顷刻之间,激烈的战斗就在黄道街两边的上百座建筑内展开了!惨叫、惊呼、怒骂、欢呼、哭喊,兵器碰撞,火枪击发,还有天雷炸响的声音混合在了一起。
短兵相接,狭路相逢,唯有勇者可存!
红旗一面又一面的从黄道街两侧店铺中探了出来,随风而舞,宣告着太平军的英勇和无畏。
“杀清妖、上天堂”和“杀清妖,分田地”的呐喊在长街之上来回激荡,很快就将“噼里啪啦”的枪弹声完全掩盖住了。
这边黄道街上的战斗还没有结束,那边太平军前一军和前二军的两个旅,已经在李开芳、林凤祥这两位猛将的率领下,如狼似虎一样,涌入了敞开的黄道门。
随着太平军后续部队的到达,黄道街上的战斗很快就呈现出了一边倒的局面。
李、林二人率领的可是太平军中战斗力最强的广西老兄弟!历史上他们曾经一路北上,兵锋直指天津城,如果不是兵力太薄,装备也不大够,大清朝恐怕就要提前几十年寿终正寝了。
现在他们可不是身处天寒地冻,又利用战马奔驰的北地,而是在长沙城中与敌巷战,而且还是我众敌寡,区区数百京师的柔弱子弟,如何能敌?
当然了,胜保麾下的八旗兵也不是人人都柔弱不堪,其中也有一二刚猛之士。譬如生在黑龙江苦寒之地,从小就习武射箭,练了一身本领的多隆阿就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他十六岁入前锋营当兵,至今已经十余年,官做到了前锋校,在京旗诸军中也颇有勇名。恭亲王知道他厉害,所以就把他补入了胜保的南征军中,当了个鸟枪队长。今日他的手下就驻扎在靠近黄道街尽头的六座店铺之内,太平军的一波猛扑,就有两座店铺丢失,折了十二人,当真犀利!
但是攻打他所驻守的一所店铺的五个太平军却都被他一人斩杀!随后他又带着手下连续救了三所铺子里的八旗兵,前前后后斩了十一人,当真是真巴图鲁!
白斯文和文祥也有几分勇力,两人所在的铺子也没被太平军拿下。他二人虽然没有多隆阿的武艺,但两人都善用洋枪,还有保命的底牌——燧发手枪!
靠着一人两支燧发枪手枪的火力,他俩都带着人击退了来进攻的太平军,而且都有斩获,白斯文击毙二人,文祥击毙一人还和手下的八旗兵合力击毙一人……算得上“乘十”巴图鲁了!
不过他们几个再怎么悍勇,也只能暂时保住黄道街一角,想要挡住潮水一般涌来的太平军,无疑是白日做梦。
……
而这变局来的实在太快,以至于坐镇在黄道门城楼上的胜保只是眼睁睁看着,都没反应过来。
“这,这怎么可能……”胜保只觉得头脑当中一片空白,只是喃喃自语着:“怎么可能……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
他正慌乱不知所措的时候,刚才劝他关闭城门的那个老参加又颤颤巍巍上来了:“胜大人,不好了……又一波太平军进城了!”
“又,又一波?”胜保的方寸已经乱了,“快关城门!”
“晚了!咱们的人已经下不去了……”
“千斤闸……放千斤闸!”
“喳!”那老参军应了一声,又呼喊一声,“快放千斤闸!”然后这人又对胜保道,“胜大人,现在已经有两三千太平军入城了,黄道街上的八旗兵又……唉,甘陕绿营也损失惨重,黄道门守不住了,放下千斤闸也只能稍微抵挡一二!请大人移步德润门……”
“什么?”胜保踉跄了一下,“黄,黄道门守不住?”
“守不住……”
仿佛是为了应证他说的话,黄道门城楼两侧的马道那边已经传来“杀清妖、上天堂”的呼喊声了。
黄道门上只有五百甘陕绿营,如何挡得住两三千太平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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