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凭着从小的情谊,加上救命之恩,却依旧无法令裴玄琰松口封她为后。
如今虽是贵妃,仅此于皇后,可到底,妾便是妾,永远是无法与结发嫡妻相提并论。
但薛如琢不是个会沉溺于失败的人,既然裴玄琰不给,那她便只能靠自己去争取。
今日大婚上的舆论,这不过是第一步。
如今后宫只她一人,她赢的牌面,还是很大的。
作为九五之尊的皇帝,自然是不可能亲自来迎亲。
但在入宫之后,通常皇帝会在奉先殿,携贵妃宣读册文、册宝,以此昭告天下。
可这些原本该有的仪制却全都省略了,她被直接抬入了储秀宫。
侍女为薛如琢愤愤不平:“姑娘,后妃入宫,皆要由奉先殿宣读册宝,再入住寝宫,陛下怎能直接省略了如此重要的一步。”
“原本先前下旨时,便省了许多规程,送来的那些聘礼,更是甚至都不如一个嫔位,都以一句战事未平,陛下无心婚事为由搪塞了。”
“如今便是连面,也不曾露一下,直接便将您送到了储秀宫,岂非一点也不曾将您这个贵妃放在眼中……”
薛如琢沉声打断:“行了,这些话,关起门来说一次便也够了,如今入了宫,这宫内宫外,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稍微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日后谁也不准再提,何况他是君我是妾,一切自是随他心意。”
“还有,如今我既入了宫,便不再是薛家姑娘,而是储秀宫的薛贵妃,日后以娘娘称呼本宫。”
侍女忙改口:“是娘娘,奴婢失言。”
这时,慈宁宫遣了名嬷嬷过来,薛如琢忙命人请进来。
“见过贵妃娘娘,奴婢奉太后娘娘之命,来为陛下与娘娘送合卺酒,祝陛下与娘娘早生贵子。”
合卺酒宫中一早便有备下,可慈宁宫却又送了一壶过来。
薛如琢立时明白,这酒中,必然是加了催情的药物。
她含笑,命人收下,“臣妾谨记太后娘娘教诲。”
红烛烧了快一半,裴玄琰这个新郎官,才算是姗姗来迟。
他甚至都未着喜服,而是一身如常的玄色常袍。
薛如琢一直端坐在喜床之上,哪怕宫人都劝她,或许今夜陛下不会来了,让她不如歇下。
但她一直坚持,可算是等到了裴玄琰。
薛如琢当即带着一众宫人,恭敬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裴玄琰原与几位大臣,在商议新政事宜,还是在被慈宁宫来的人,几次三番催促之下,才不情不愿的来了储秀宫。
“起吧。”
裴玄琰只在喜床几步前的红木圆凳上坐了下来。
在薛如琢开口前,裴玄琰便直接言明:“薛如琢,你与朕也算是老熟人了,该是明白,朕封你为妃,只是图个清静,不然那些大臣,能在朕的耳边烦死。”
“如今你既是入宫,便在储秀宫内安分守己,只要你足够听话,不让朕心烦,你的身份,便位同皇后,凤印也会暂由你掌管。”
两人相识的时间也不短,裴玄琰也懒得废话。
薛如琢一早便有所准备,只垂首恭敬道:“臣妾谨遵陛下所言。”
裴玄琰见对方算是听话,颇为满意的点了下头,起身便要离开。
薛如琢给了一旁宫婢一个眼神,对方立时上前。
“陛下,今日乃是您与贵妃娘娘的大喜之日,若是您便这么直接离开,怕是会传到慈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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