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智宽呵呵一笑,道:“那得看你有没有命!”
他手中黑气旋转,形成烟雾球,极速卷大,抛向松正阳的那刻,球体四散开,如撒下弥天大网,朝松正阳奔涌而来。
松正阳丝毫不惧,与向智宽四目对视,抬起本命剑。
不对!
池栖雁猛地看向那层黑气,体里的邪力被深深吸引,想要逃出他的身体,涌向那层黑气,缠绕进去。
这吸引力超乎寻常!
不可能是魔气!
池栖雁眼睁睁看着松正阳的剑挨到那层黑气,白色光芒如遇到了无底洞,被吸走光芒,整把剑变得暗沉无光。
这黑气,是来自极恶之地!
池栖雁刹那明白。
这黑气虽然与魔气同为黑色,容易混淆,可其余却完全不同,前者对他有致命吸引力,能吸收他的邪力,而后者与灵气差不多,但是损人利己,靠别人来提升自己修为,修行最快却也最容易反噬自身。
意识到黑气不是魔气后,池栖雁面色一变,此人居然将极恶之地的黑气带出来并且化为己用。
这黑气能吸干修士灵气血肉,得到的养分将会灌溉给域外婴。
抵着黑气的剑已沉寂,被吞进黑暗中,然那层黑气没有停止脚步,冲着松正阳而去,池栖雁看着那道在空中的身影。
松正阳低头看着手中剑与接近的黑气,难以置信,怎会如此?
他居然使不出来半点灵气了!
黑色气浪迎面浇上,覆盖所有视野,速度太快,这一切太快!
体内灵气在消逝,后面将会被吸干血肉 ,他知道,却做不到撤退,他睁着双眼,泛上茫然无助,难道至死也无法报仇吗?
一片黑气中,白发无比显眼,发丝胡乱纷飞,他张着手臂,挡在面前,黑气停止前进,纷纷涌进池栖雁体内,在脉道里横冲直撞。
池栖雁眼眸泛红,咬紧牙关,放出邪力将那些黑气全都牵引过来,既然能吸他的邪气,自然他的邪气也能吸引黑气。
丹田里三股气息在打架,腹部重重绞痛,肝肠寸断,经脉里的气息冲着壁垒,像根根针不停刺出皮肉,每一丝每一厘都在被撕扯。
疼,疼到大脑空白。
池栖雁痛苦到面容扭曲,只机械地重复着吸收的动作,黑气中一点亮光,向智宽察觉到异常,刺出剑。
直击脑门,池栖雁使不上半分力气,更别说躲了,他双目聚焦着剑尖,一闭眼,是要死了吗……
他疼到分不清那剑有没有刺入脑门,眼睛一片黑暗,一阵光芒闪过,亮如白昼。
耳边嗡嗡作鸣,一声清脆的声音却如平地惊雷炸开。
“咔嚓”——
有什么东西碎了……
是什么?
池栖雁心弦一动,这声音像是玉碎的声音,他身上只有着两枚玉质挂物。
他睁开眼,黑气消散,眼睑下垂,便见向智宽仰在地上,那把剑弹飞到数步之外,插入草中 。
向智宽愕然,盯着他腰际的东西,抹去嘴角的鲜血。
池栖雁撑不住,脚尖落到地上,他艰难地抬起手臂,触碰到玉佩,原本摸着光滑无比的玉佩摸着手感不同,纹理遍布。
他猜到什么,轻轻取下来 ,小心翼翼放在手心,手因为疼痛不断颤抖着。
他用另一只手握住放着玉佩这只手的手腕,想要停下震动,却还是颤着。
玉佩如蛛网般阵阵碎裂,细细密密,他喉咙发紧,怎么能碎呢?
情绪一激动,手更是颤抖不已,这么一颤,玉佩彻彻底底碎了……
碎渣躺在他的手心,他用另一只手试图把它们拼回来,但这不可能。
不知是疼的还是别的,他眼眶发红,为什么他连一块简单的玉佩也保护不好。
没等他多加思索,听见一声熟悉的脚步声。
这处地方不仅被施了魂魄无法离开的阵法,更是隔绝了外界交流。
若与向智宽斗争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别人发现极其容易,为了不伤及无辜,也为了池栖雁所说的要求,不暴露身份。
此刻却意外地响起脚步声,能找到这里的人除了北玄商不做其他设想。
池栖雁攥紧手,碎渣尖锐的边缘刺痛他的掌心,他也浑然未觉,没松开分毫。
他反应迟缓,等抬起头时,北玄商已到,直直看着他,那双眸子倒映着他的身子。
准确来说,不是在看着他,而是在看着……他手里的东西。
那块双鱼玉佩。
他慌乱得想藏起来,却也知道来不及了,已经被看见了。
怎么办,怎么办……
池栖雁双眸睁大,他现在的脸是真脸,对方的注意力明显在玉佩,他衣袖蹭过腰际,将那块门牌悄无声息藏了起来。
北玄商眼眸深沉,他在擂台处怎么都找不到栖栖,心脏突然一动,他瞬间想到那块玉佩,一旦抵挡了攻击,就会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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