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剑,几下斩破数张人脸,后头的又涌了上来,无穷无尽。
北玄商攥紧剑,极速翻转,即将破开裂缝,黑雾中亮光一现,一剑穿刺而来!
脚被控住,不得挪动。
剑尖刺破胸膛,直逼心脏,北玄商后仰身子,险而又险地避开致命剑。
后知后觉的痛意传遍全身,他眉一皱,正要反击,一声高喊冲击耳膜,“宗主!”
“是……是邪物!”
“快救宗主!啊!”
……
北玄商猛地抬头看向高台。
红衣少年立于数丈高台之上,白发张扬,衣袂随风飘扬,容颜昳丽,眉心点着一片儿花瓣,红唇雪肤,是暗色苍穹中唯一一抹鲜明的光彩。
域外婴本起劲儿地啃食着宗主,却如碰见了瘟神般手脚并用地爬开。
少年抬起手击向那六人,红色邪气自掌心而出,六人被震散数丈远,倒地不起。
北玄商瞳孔巨缩,下意识运气,点地飞行,可他忘了他没了灵气,狠狠摔倒在地,膝盖阵痛,他愣愣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台上人脚步微转,垂下眼,与他对视。
距离太远,北玄商肉眼无法窥见少年神情,他撑起身子,一股陌生的气息流窜进血脉,燃烧着血液,暴虐的因子在疯狂滋长。
大脑突突阵痛,一向冷静的理智被搅得一团糟,嗜血的欲望愈加浓烈,想杀人。
不对劲。
北玄商猛甩了下头保持清醒,右手握着的剑柄异常灼烫,他低头看去,几滴血落在剑身,被吸食殆尽。
这血是他的心头血,垂落在本命剑,那层光芒比之前更盛几分!
以血为祭,祭剑为煞。
众前辈割破心头血喂养本命剑,最终人陨煞成,镇住极恶之地。
北玄商看着手中剑,这把剑下是极恶之地的入口,可想而知其中煞气之烈。
如今,这些煞气全涌进体内,将枯竭的灵脉填得满满当当,幸亏他的灵脉坚韧,否则定会爆体而亡。
一切重新明晰,犹如重获灵气。
扒着脚的域外婴瑟瑟发抖,忙松开手,往地里钻。
“你怎么……”向智宽一骇,重新召唤域外婴,却没有任何用。
北玄商转身,双目沉冷,瞳孔闪过几点红色。
剑身嗡嗡作响,向智宽意识到不对,不遗余力地运气打去。
滚滚黑气张牙舞爪,白光一现,黑气破灭,一道身影闪身而至。
北玄商没受到任何影响。
向智宽眼睛一瞪,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可偏偏出现了北玄商这个变数。
北玄商下手毫不留情,剑招又急又密,缭乱人眼,破开向智宽好几道口子。
向智宽脸色不复先前轻松,仅能勉强抵住北玄商对他的致命伤,周身已遍体鳞伤。
他打不过北玄商,可是……
向智宽无声张动嘴巴,看见空中飞来的身影,微弯起嘴角。
裹夹着巨大威压的邪力涌向北玄商,掀起狂风巨浪。
北玄商抿唇,躲开攻击。
来人果真是池栖雁。
池栖雁感受到这记重击后,丹田气息彻底紊乱,在四肢百骸乱窜,每寸肌肤如针刺扎,刺痛无比,他暗暗咬牙,才堪堪维持住面色不变。
他一把扯住向智宽袖子,急速后退数步。
向智宽成功脱离攻击,满意一笑,可下一秒,他面容一僵,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池栖雁。
尖锐利甲洞穿后背,心脏被一只手紧紧包裹!
那手蜷缩成爪,攥住心脏,猛地一缩,几乎要将心脏捏爆。
他自信于自己对池栖雁的控制,不设防备,不料却被池栖雁捅穿了心脏。
他原能抽出魂魄离去,但这地方已被下了锁魂阵法。
“你想……起来了?”向智宽面容扭曲,笃定地看向池栖雁。
池栖雁另一只手扣住向智宽肩膀,不让他逃走,沉默不言。
向智宽冷笑一声,仅仅是这一下抽动,心肝脾肺剧痛,他看着远处的北玄商,道:“为了他?你以为你这样做……他会放过你吗?”
或许是觉得可笑,他不顾身体疼痛,大笑出声。
他花尽全身力气,操控噬魂咒。
池栖雁额头冒出几滴冷汗,熟悉的疼痛蔓延全身,体内邪力在急剧缩小。
“哈哈你就算杀了我,也阻止不了域外婴。”向智宽笑着笑着,喉咙里犯上血块。
整个大堂皆被域外婴占据,无数弟子被吸光灵气,被啃食着。
天上不断掉下,地里不断钻出。
木已成舟,没有任何人阻止得了。
池栖雁没起丝毫波澜,这样抓着向智宽,就无法狡猾地再次逃脱。
他逼着自己与北玄商对视,口中道:“你救不了他们,你谁也救不了。”
向智宽大笑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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