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对我上头,不结婚对她名声不好,而我家并不是这个媳妇不可的,我爸把我姐的生活费减半了,他居然还有脸上门要钱,也就我姐那缺根弦的傻脑子现在才反应过来想甩了他,结果你看看,狗皮膏药甩不掉了吧。”
“原予,原予!原予人呢?”
晚会后台,舞台统筹大声的呼喊着她的名字,原予从化妆间化妆桌和墙中间的缝隙里站起来,最后一次用力的敲了下胀到发疼的头。
她从酒吧回来的第二天直接睡到中午,一个头胀成三个大,耳聋眼瞎,看到听到的世界全部模糊,好不容易坐起身,心脏砰砰砰地砸。
眼前的白墙会发出旋转的光,嗓子干得像是把墙灰刮下来咽进肚子里,原予一路扶着墙走到彩排区,抓着人就问,
“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脑袋特别大。”
被问到的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摇头,
“你不舒服吗,脸色很白啊。”
“没有,没有。”她又扶墙走了。
下两个节目是她的奔月,工作人员最后一次调试威压设备,将她带到地下升降梯上就位,原予紧紧抓着苏云的手,小心地走过去。
“好了好了,没事,”苏云以为她是紧张,顺便还抓下她一直摸眼睛的手,
“你怎么还摸呢,一会妆摸花了,上面有好几台机器对着你的脸,别以为下面领导看不到。”
原予把手缩回宽大的袖子中,舒展脸上的表情,
“所有领导都看着吗?”
“不是所有领导,”她一顿,“还有他们的家属,夫人,孩子。”
距离原予上场只有一个节目,苏云站到身后帮她舒展肩膀,
“别紧张,内部活动,没什么大问题,阅兵你都完美把握,还差这小意思吗。”
正式演出,下面吹唢呐的老哥用了两倍的力气,音乐声响彻云霄,挂在假月亮前的原予什么都看不见,耳边连海风都听不到,她完全凭借着肌肉记忆展开巨大的水袖,比划排练无数次的动作。
像是被罩在真空中的几分钟,落地后她任由着几个人将她扶回后台,拆掉灯带。
“妆不卸吗?”她嗓子沙哑地问。
“不能卸啊,一会儿还有集体谢幕呢,你得站最中间。”
晚会搞得还算过得去,所有参与演出的人员都发了证书,轮到原予的节目,拄着拐杖上来的男人身旁还跟着一个扶着手臂的助理,身旁的搭档抓着原予的手摆到合适的位置接过证书,她鞠躬后又抬头一看,一双和言雨楼相似的眼睛从她身边划过,笑眯眯的拍了她的肩膀。
原予抬起头朝舞台下面看去,眼睛还是看不太清楚,分不清男男女女。
晚会结束后还有内部酒会,一部分人被筛选掉已经回宿舍,原予是被苏云特别打过招呼要留下的人,先在卸妆洗澡,又换上礼服去酒店,她到那里的时候,酒会早就开始。
走进宴会厅的大门,苏云拿着麦克喊她名字的声音笼罩在头顶,她被拉到台上做表扬,夸她胆子又大又厉害。
坐在最中间的老林喝得满脸通红,他左手边的侄子侄女朝原予一笑。
老林眯着眼睛看她一眼,转身对着他身后的男人,
“小言啊,这你负责的部门,给这姑娘来个表彰。”
然后一副随和的样子对着原予,
“想要什么找言主任啊。”
苏云掐了一把原予的胳膊,让她赶紧道谢,原予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拉着上台又下台,绕到后排,几个人围上来七嘴八舌,
“你们听说过这个人吗?这言主任是干嘛的?”
“我不知道。”原予低着头。
“今天晚上风太大是不是在上面吹得头疼了。”
方惟昭放下手里的酒杯给她揉揉太阳穴,原予打断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没事,就头有点疼,我坐一会。”
她独自坐在角落,身边围着的人散开,目光所及之处依旧浑浊一片。
“我们小雀妹妹今天真是美啊,我都没词形容了。”
陈照识过来,坐在她身边,还压住她的裙摆。
“你怎么在这?”原予从礼服口袋里摸出手机。
他仰着下巴让她抬头往远处看,那晚在酒吧里的妖魔鬼怪今天都换上西装礼服勉强维持人形,各个贴上假笑的脸皮。
“都是跟着自己爹妈出来混的,别把我们想的太厉害,靠自己现在全在地里挖土豆呢。”
“哪有。”
原予在手机上敲敲打打,而后眼神继续在会场里转,陈照识喝空自己酒杯里的酒,抓着她的头转向一处,
“别找你那老头子了,先看看这边。”
言明的拐杖靠在沙发扶手上,身旁的女助理帮他拿着个茶杯,他笑了一声,对着对面的小辈,
“最近身体不好,带着个照顾的,年纪越大越惜命了啊。”
“也是巧了,还真的就排到他给你发证书,有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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