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被亲人挂念还甩脸色的,咱们不理他。”
周妩都不敢去看兄长的脸色,只好压下声,“嫂嫂,那我陪你在这儿多带几日?”
“如此正好。”她笑着拍拍周妩的手,再回身,眼神淡淡扫过周崇礼,无波无澜的,“有我在,这里?没人能?给你气?受。”
周崇礼哑然,这回再没话说。
……
之后两日,随州衙府无事发生?,还算安宁。
只是周崇礼久久寻不到案件突破点,心头难免焦躁郁郁,眼下线索从京城追查到随州,那些怜人身上的纹印显然就?是出自光明教,可是待他将?怜人画像混淆打乱,再叫狱内的同教教徒当场辨认,却发现他们并不能?识人。
尤其,那些纹印犹新,他的知?觉隐隐怀疑着这群伪装成伶人的刺客,其身份究竟有没有蹊跷。
他正苦思,书房房门忽的被人从外打开?。
这个时候敢直接推门而?入,甚至连声招呼都不打的,周崇礼不用?抬眼也知?道来人是谁。
秦云敷托盘带着药碗缓步走近,她的脚步声分?明不轻,可对方却仿若未闻一般,只垂目认真审阅公文案牍,眼皮动都未动,直至她将?瓷碗重重落到案面上,脆啷一声响,这才引得周崇礼偏了下眼。
“先把药喝了。”
周崇礼接过,未饮,只用?不辨喜怒的口吻问道:“你日日都往阿妩住的客栈跑,可玩得欢喜?”
“阿妩自然是有趣的,容公子也不像从前认知?的那般闷闷孤僻,难以?接触,你日理万机连和我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我自然要给自己寻个乐,不然整日憋在房间里?,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周崇礼抿了下唇,抬手端起药碗,仰头喝了个精光。
秦云敷一怔,立刻把提前备好的蜜饯袋从袖中拿出,她打开?布袋,从里?面挑拿出一块乌梅果脯,亲手喂给他吃。
同时提醒道:“怎么不慢些喝,小?心再呛到。”
周崇礼眉头紧着,“太苦。”
秦云敷叹气?,又关切问:“要不要再吃块果子缓缓?”
周崇礼:“嗯。”
秦云敷再次垂目挑选,拿出一颗忙朝他递去,可周崇礼并没有自己动手的打算,他静了静,朝秦云敷凑近,而?后动作无比自然地张开?了嘴巴。
“……”
秦云敷稍犹豫,最后还是把果子喂给他,可刚要收回手,手腕却忽的被他用?力?抓住。
“回来就?觉得闷?”他问道,情绪像是隐着些低落。
秦云敷抿了下唇,实际她方才说的不过气?话,她平日喜静,当然不觉一人待着孤闷,只不过看他每日依旧劳神太狠,谁劝也不听,这才不免恼气?。
她瞥过眼去,声音微轻,“也,也还好。”
周崇礼将?她拉过,顺势抱她在腿上,而?后搂着她的纤腰问:“阿妩可有告知?你,他们准备什么时候离开?随州?”
秦云敷:“没具体提及过,但我想应是快了。”
周崇礼将?下巴枕她肩胛窝上,叹了口气?,“过秋渐寒,随州向北有一处山庄温泉很?是僻静,不如叫上阿妩他们一起,我们四人同行,泡热泉解解劳。”
秦云敷一怔,明显感到意外,“你空得出时间了?”
“案情难有进展,在这干耗着也是没用?,我现在派人去往客栈告知?,若他们此刻同样闲暇,那我们吃过午膳便一同启程。”
见他终于肯给自己松松气?,不再负重,秦云敷这才缓下脸色,“那你不许中途又有事,提前离开?,扫了大家?的兴。”
她这话带刺,指的是四人相?聚那日一同用?膳,因有教徒在狱中闹事,他便中途离席去解决,好好的一顿饭也没吃得尽兴。
这样算下来,自阿妩他们来到随州,他们四个就?一直没能?得空好好相?聚,一想到阿妩他们专门来随州一趟还被夫君这般不热情地对待,秦云敷便觉心里?过意不去。
如今倒好,夫君主动提议四人前往山庄泡泉,她心里?欢喜,也觉不负阿妩的热忱。
……
周妩本还担心,若她与容与哥哥在随州留滞过久,恐怕会惹兄长多心怀疑。
眼下兄长查案遇阻不前,没有进展,加之失了良贾的物证,想来他在随州,短时内都不会再遇变故,如此正叫周妩安心,她亦能?走得放心。
他们正收整行李打算离开?随州避疑,不成想刚吃过午饭,兄长身边的亲信随从便过来传话,言说山庄泡泉之邀。
这自然是稀罕事。
待传信的人一走,容与闭上门,回身笑着摇了摇头,“能?想着去做惬意事,看来你兄长现在的日子,当真不怎么好过。”
周妩喟叹了声:“也是没有办法。”
“要赴约?”容与问。
“自然要的。”周妩向他走近,抬手环搭住他的脖颈,脚尖踮起,弯着唇角幽幽开?口,“容与哥哥,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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