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钮祜禄皇后只将皇上当成君主,而非丈夫,如此,她见皇上宠爱别人,才不会有情绪上的波动。
钮祜禄皇后看着映微,眼底是波澜不惊,她一直都知道眼前这人是个聪明的:“本宫有些话早就想要与你说了,刚好你今日凑巧过来,所以本宫想请你帮个忙……本宫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自本宫阿玛去世后,钮祜禄一族就一日不如一日,本宫这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说着,她更是剧烈咳嗽起来,採云姑姑上前要替她顺气,却被她拦了下来。
连喝两三口茶水,她这才继续道:“钮祜禄一族将锦芳,哦,也就是本宫的妹妹送进宫来,说的是照顾本宫,陪本宫说话,可她进宫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必你们心里都清楚。”
“赫舍里氏,你是个聪明人,本宫在你跟前也不必藏着掖着,锦芳肯定是要留下来的,可这话却不好从本宫嘴里说出来……”
映微听懂了。
哦,钮祜禄皇后说这话不合适,但从旁人嘴里说出来就合理多了——毕竟钮祜禄皇后如今身子不好,一来不能伺候皇上,二来若有亲妹妹在身边作伴,钮祜禄皇后心情会好些。
她没有接话。
钮祜禄皇后一点不意外她的反应,继续道:“自你入宫以来,除去最开始你病着的那三个月本宫顾不上你,剩下的日子本宫待你如何,你心里有数,这个小忙,不知道你可愿意帮?”
“你放心,本宫并非那等忘恩负义之人,你帮了本宫,本宫自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你虽出身赫舍里一族,却是个庶出女儿,如今在宫中也是庶妃身份,皇上一日不下旨,你这位份就不明不白的,本宫不敢允诺太多,可你一个贵人身份却敢保证的……你觉得如何?”
映微当然觉得不怎么样。
暂不评论贵人身份值不值钱,而是她一旦开口替钮祜禄皇后姐妹两说话,就像众人宣告她上了钮祜禄皇后这条船,佟贵妃等人本就看她不太顺眼,哪里会放过她?更何况依靠钮祜禄皇后姐妹两,这辈子就是马前卒的身份……
最最重要的是,钮祜禄皇后看着时日无多,实在不是一棵可以背靠着乘凉的大树。
映微跪地,诚惶诚恐道:“皇后娘娘这话折煞嫔妾了,能够为皇后娘娘分忧,是嫔妾的福气,只是嫔妾人微言轻,说的话皇上不一定听得进去,若叫皇上心生不满,岂不是坏了皇后娘娘的计划……”
拒绝的很直接。
钮祜禄皇后面上笑意敛去,正欲开口说话时,却是剧烈咳嗽起来。
她这咳嗽是一声接一声,似要将肺管子都咳出来。
就在这时,採云姑姑却是惊呵一声:“皇后娘娘!”
映微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钮祜禄皇后手中的帕子满是血迹。
钮祜禄皇后向来谨慎,当即就挥挥手,示意彩採云姑姑将映微带下去,可这时候已经晚了,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映微都已经看见了。
映微前脚刚被送出去,后脚躲在屏风后面的钮祜禄·锦芳就快步走了出来,跪在床边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快,快请太医啊!”
钮祜禄皇后冲她摆摆手,有气无力道:“不必……不必请太医,这太医来了……不是好事儿。”
她之所以病情恶化的这般厉害,说起来还是托佟贵妃的“福”。
佟贵妃虽不大聪明,但佟贵妃身边的彭嬷嬷却是个精明厉害的,从这一日日的蛛丝马迹里猜出了她身子不好,故而这些日子佟贵妃虽说协理六宫,却是变着法子折腾她,比先前没佟贵妃帮忙时更叫她烦心。
她知道,若孙院正匆匆过来,叫佟贵妃知道了,会变本加厉的。
喝了半碗药,略歇了歇,钮祜禄皇后才微微好些。
候在她身侧的钮祜禄·锦芳低声道:“这个赫舍里氏,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她就不怕姐姐你刁难她?”
钮祜禄皇后拍拍她的手道:“她不答应,咱们换别的人,这个法子不行,咱们想别的法子……本宫不过想着她昨夜刚侍寝,皇上贪她几分新鲜劲儿,她的话好使些而已。”
映微是一路惴惴不安回去了钟粹宫,一路上是大雪纷飞,可她却顾不上严寒,一门心思想着历史上的钮祜禄皇后到底是什么时候没的,但她从前对清朝历史并不感兴趣,思来想去也仅知道钮祜禄皇后不长命而已。
等着她前脚刚回去钟粹宫,后脚通贵人就凑了上来,通贵人一向趋利避害,无非见着她侍寝想要套套近乎。
映微三言两语将她打发走了。
谁知通贵人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小太监来说皇上晚些时候会过来。
映微也是兴趣不高,以至于等着皇上过来用午膳时都瞧出了端倪,拉着她的手道:“坐着一块吃吧!看你这小脸白的,可是昨晚上累着了?”
映微:……
她很佩服眼前这人的“厚颜无耻”,但也不得不承认昨晚上她的确是辛苦极了,当即小脑瓜子一转,就跪地道:“嫔妾有些话不知道当讲还是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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