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的竹篓。
“小心一点,镰刀很快。”李元靖一边说一边把镰刀拿出来扔到旁边,看了他一会儿,称赞道:“新衣服很适合你。”
易慈帆不习惯这样被人直白地夸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这是你给我买的,谢谢你,破费了。”
李元靖从竹篓底下拿出来一个用蓝底碎花布包裹起来的小包袱,托在手心里解开,说:“我向李婶要了五个鸡蛋,都煮熟了,你跟宜鸣带着在路上吃。”他压低声音,拿起其中一个放到他的手心里,像小孩子分享零嘴一样悄悄地说:“你吃三个。”
看着他眼底的笑意,易慈帆也弯弯眼睛,笑了起来。
18
“宜慧昨天读书读太晚了,现在还没醒。你们路上小心一点,镇子远,最近也不怎么太平,要是真的遇到什么坏人,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知道的知道的。大哥你每次出门都要唠叨一遍!耳朵都要长茧子了!我们走了啊!别送了!”
李季歌拉着易慈帆,一人背着一个包裹,告别李元靖后就出了门。
早晨的天气还算清朗,但是没过多久,气温就逐渐升高了。乡间虽然树木葱郁,但是道路崎岖不平,阳光如同金线洒满山岭,常能听见鸟雀啼鸣之声,若只是出来游玩,看看这优美的风景倒是颇有野趣之事,只可惜两人一直在赶路,行至中午,易慈帆又累又渴,李季歌面上稍显疲态,但是精神不错。
身体素质的差距此刻就显现出来了。
“我们休息一会儿吧。”李季歌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那轮金日,“你就待在这里吃点东西,我去接点水回来。再往前走有个小屋,我们今晚歇在那,明日就能进城了。”
“好。”易慈帆倚在树上,闭紧了眼,只觉得头晕眼花,耳鸣得厉害。他的喉咙干涩发紧,喝水也没用,喝多了肠胃抽搐,反而还觉得恶心,酸液时不时地涌上喉道,他徒劳地吞咽着口水,忍了忍,到底还是没有忍住,扶着树干一弯腰就吐,却是除了酸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徒劳地干呕。
空荡荡的胃急剧地收缩,喉咙传来一阵被灼烧般的痛苦,易慈帆掐着脖子咳了几声,声音嘶哑。
他又喝了几口水,依旧觉得恶心。
“这位你没事吧?”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易慈帆下意识偏头看过去,只见一个高挑的少年身着黑衣,轻巧地从树上落下,只一眼,就能看见他那极为俊朗的五官,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发丝随着跳跃的动作在空中飘荡,他的脸映着灿烂的阳光,眼角眉梢尽是飞扬的少年意气,看起来极其活泼灵动。
“我看你都吐了这么久了,真的没事吗?”
易慈帆缓了一会儿,难受地摇摇头。
少年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青白色的瓷瓶,拔出红色的瓶塞,举着瓶子到他的鼻子下晃了几下。
一股清凉的芬芳香气在瞬间如甘霖般滋润了易慈帆干涩的喉道,奇迹般抚平了他胃部的翻腾冲动。
“谢谢你”易慈帆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又想起来自己现在恐怕模样狼狈,连忙别过脸去整理仪容,抱歉道:“让你见笑了。”
“没事没事。”少年收好药瓶,说话的语气突然迟疑起来,“你你既然有喜了就最好不要太过劳累——”
话没说完,易慈帆就震惊地抬起了头,少年这才看清楚他的样貌,顿时惊恐起来。
“抱——抱歉!我刚才一直在树上!没看清!”
他只远远地看见两个人朝这边走过来,一个很明显是一个汉子,另一个身形瘦削,脸白如同皎月,容貌看不真切,但凭直觉一定是一个好看的人,所以他下意识地就觉得这两个人是一对夫妻,再加上他到树下后不断地干呕,这不就是女子怀孕的征兆吗?因此他才从树上跳下来,想要帮这个孕妇一把。他的脸一直侧着,又被头发遮了大半,少年是真的没有看清楚他的容貌,又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使得他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
结果!他以为的孕妇居然是一个男人!
这个人虽然有一双如水的杏眼,可浓眉薄唇,胸膛平坦,骨架也比一般女子的大一些,确确实实是个男人!
“实在是对不住!”少年歉意地抱拳。
易慈帆有些尴尬,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摆手道:“没关系的,你不用道歉。而且你刚才还帮了我,应该是我要谢谢你才对。”
少年挠了挠头,不太能忍受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沉默气氛,主动挑起话题道:“兄台,我见你和你的同伴急匆匆地赶路,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们要去镇子上。”
“镇子上?”少年思索了一番,问道:“那不知兄台你可否知道这附近有一个有关狐狸诅咒的传言?”
“狐狸诅咒?”易慈帆心里咯噔了一下,“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所以诅咒是真的?!”少年的眼睛亮了起来,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急切道:“你快给我说一说!说说那个诅咒是怎么回事!”
易慈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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