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以后,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谶语。而宁昀就有着这样的一双眼睛。在她眼中,少年深幽冷邃的绿眸中,灵气充沛到几乎已经要外溢出来。以宁昀的年纪,这不可能是苦修的结果,只能是不世出的天赋。大报恩寺里传承的森罗幻术,要七十二名高僧结成梵音大阵齐声吟诵才能施展出来,如果宁昀学过的话,恐怕只需通过简单的凝视就能做到。有这样天赋的人,怎么会甘愿做个小小的仵作?——如果说是平民百姓,终身也没有接触过玄异之说,那也罢了。可是宁昀都主动挖进了世子墓里去,显然对自己的天赋应当十分清楚。短暂的恍神间,谢萦没意识到自己的疑问已经脱口而出。少年眸光微动,很和煦地笑了。“因为我喜欢现在这样,很方便,又不大拘束,不是吗?”十年前,逃亡中每每在旧庙或野地里露宿,入睡时他手里必须握着东西。起初是瓦片,后来换成了刀——垫在枕头下都无法让他安心。因为若不能第一时间割断来人的喉咙,他也就离死不远了。没有自保的力量时,天赋和容貌只是取祸之源,那时一旦遇到懂行的人,这双眼睛大概马上就会被挖出来扔进炉子里去炼丹。十年后他依然隐姓埋名独来独往,从死人墓中寻找典籍法器独自参悟,在洛阳定居下来,也自有他要做的事情。不过这些事自然不必对她多说。宁昀笑了笑,只引开话题问她小仆怎么没在。谢萦放下荷叶包,打了个哈欠:“去吃早饭了。”———这个时期的病娇,相对来说还算是正常的,因为他犯病不是天生的,而是接近骨科会变得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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