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记不得了,脑袋一片空白。
“…穹…你的,星核…”
丹恒极其缓慢的抽出利爪,锋利的爪刃上深红一片,黏稠的血液包裹着他的手掌,像哭泣的泪珠一般向下滴落。
穹没有回应,歪斜的脑袋垂在丹恒的颈窝里,细软的发丝蹭着他的锁骨,和依旧恬静的睡颜。
左胸口空空如也,原本放置星核的地方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窟窿,狠狠地撕下丹恒那可悲到极点的希望。
「那个“穹”,是真正的,属于穹的星核…」
「那个“穹”,夺走了穹的安眠…」
「他是,假的——冒牌货。」
“啊…啊啊…啊…”双手紧搂着穹的身子,丹恒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巨大的苦楚与悲恸瞬间涌上丹恒的全身,那只沾染穹血液的手染红了他的双眼。
龙一心只想守护的珍宝,被猎人掠夺了。
龙只想守护的安定,被打破了。
“穹,梦醒了…”他说。
一
雨不知在何时停下。
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放下穹的;
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站起身的;
什么都记不清了,丹恒再次亲吻了穹的额间,清理好血迹试图用穹纯白的衬衣遮盖住那空荡荡的胸口,布料凹陷着无声控诉着残酷的现实,唯一不变的只有穹安稳的睡颜和苍白依旧的唇色。
一片血红叶根透着金黄渐变的枫叶随着阵阵秋风飘落在穹的右眼上,遮盖住整只眼睛。丹恒拿起那枫叶,捏碎,齑粉消散在泥泞的土壤中,双指之间变出独属于自己的枫叶安置在穹空洞的胸口处。
星核…
星核不仅被带走,甚至被星核猎手动了手脚,就连穹的记忆都不复存在了。
该死的,丹恒再次唾弃星核猎手的做法,就连穹的载体都要舍弃吗?呵。
他要把星核带回来,那是他必须守护的珍宝,那个冒牌货…正在玷污自己所珍重的一切。
丹恒小心翼翼的整理了穹的衣襟,轻轻用指腹描绘着恋人的五官,确认穹的睡颜依旧如初,这才盖上那层透明的仓面。
不能把穹留在这里了,星核猎手既能挖走穹的星核,他日就对他有且仅有的念想做出不可估计的事出来,而且他有了目标。丹恒抬手变出一片洞天,连着制冷的实验仓都被带进了如画似的洞天之内,没有了牵制,丹恒动用法术随着一阵轰鸣声土壤被连天震起掩埋住了挖掘的痕迹。
一切恢复如初,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叮——”
手机铃声又在这时响起,丹恒指尖微动,这才发现残破的指缝里满是从他指头上溢出的鲜血,只不过已经干涸,究竟过了多长时间?连手上的鲜血都不再流出。
丹恒拿出手机,屏幕上赫然亮出列车组对他的各种关怀,就连帕姆都发来了几条消息。从指尖传出疼痛刺激着神经涌入骨骸,丹恒满不在乎的甩了甩手,这种疼痛让他清醒,正无时无刻的都在提醒他令人作呕的现实。
需要把发生的事告诉列车组吗?
丹恒对着屏幕上关切的语句陷入沉思,他清晰的知道列车组对他的担忧,这种事…他一个人可以解决,无需他人替他分担,必须要他自己做才行。丹恒在列车组的群聊里发了一句「无需担心,我这几日要外出几天,不便看手机,见谅。」
列车上。
看到丹恒消息的三月七抬起头望了姬子一眼,她就知道会这样,自从穹出事以来,丹恒从未向他们透露过任何信息,就连丹恒在干什么,身在何处都不清楚。
“这个闷葫芦…更让人担心了啊!”三月七捏紧了手机,巴不得想让丹恒开启定位然后顺着位置送给丹恒一个拳头。
“好吧…”姬子与瓦尔特对视一眼,一直放任丹恒让他放纵下去不是列车组的作风,瓦尔特心领会神的点了点头“去看看他吧,丹恒这样还是令人放心不下。”
“嗯嗯嗯!杨叔说的对,咱都担心死了。话说,应该怎么找到他…”
“……列车组从未限制过乘客的人身自由帕。”
“所以?没人知道丹恒跑哪里了是吗…”三月七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与众人面面相觑。
“…会有办法的。”瓦尔特有些尴尬的出声补上一句。
“……等丹恒回来咱一定要好好说他一顿。”
二
丹恒又在外游荡了几日,自己怎么可能会知道隐匿的星核猎手行踪呢。丹恒碰着运气,加上他们在罗浮甚至是通缉犯的状态,就连询问群众都得不到结果,简直像幽魂一般叫人难以捉摸。
他等不起,也支付不了空等的时间,越晚接触不到星核猎手,星核或许与冒牌货的载体相融的更加紧密,等到那时,一切都晚了。
丹恒愈发急切起来,他会在某些时刻感觉自己有些不像“丹恒”了,心性逐渐变得急躁,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原地踱步,甚至是小声自言自语,愈是煎熬等待的时候,这些状况就甚是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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