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甚至和一个父亲的责任心也不挂边,单纯是出于对白家的示好,和对沈凝的防范。
彼时沈凝有婚约在身,她和陆垠的秘密恋爱不仅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而且还会得罪岱城的两个大家族。
这就意味日后结婚了,陆垠拿不到半点好处,还得同分婚后财产。
所以陆垠这才想到了陆闻津——一个既可以用来搭上白家又可以替自己留存财产的儿子。
不过沈凝当时对陆垠有恋爱滤镜,并没有想到这一层。她和陆垠分手仅仅是因为发现自己怀孕了,而她结合陆垠的第一段婚姻以及交往期间陆垠的表现,认为陆垠缺乏责任感,不太适合做一个父亲,深思熟虑后决定去父留子。
被分手后陆垠立马宣告单身一事印证了她的想法,也让她后知后觉琢磨出这个男人藏在更深更暗处的那些心思。
不过白老爷子可不是个傻的,自己这个女婿打的什么算盘,他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既然陆垠允诺了会在陆闻津接手公司后分出四成股份给陆闻津,那他也不介意顺水推舟,让陆闻津回到陆家总比只养在白家有用。
至于陆垠能占白家多少便宜,那就看陆垠的本事了。
沈怿把来龙去脉全部弄清楚是在与白家的管家刘礼光见过面后。
刘礼光只约见了沈怿,没有叫陆闻津一起,沈怿便很知趣地选择了背着陆闻津出门。
在茶室见到人后,沈怿先是被那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吓了一大跳,常年混迹娱乐圈的职业病让他不由自主地回了一个鞠躬,接着又被那一声“沈怿少爷”惊得左顾右盼,生怕被别人听去了编排他私下摆架子。
兴许是白家高门大户,极重礼仪,刘礼光等他坐下,亲手替他斟好茶,才在他对面落座,然后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本相册,推给沈怿。
翻开相册,沈怿嘴角不禁微扬,里面都是陆闻津小时候的照片。
“闻津少爷不喜欢这种东西。”刘礼光说,“但这相册留在我这里也没用,思来想去,还是交给您最合适。”
合上相册,沈怿抬起头,说了声谢谢。
然后沈怿借机问了许多关于陆闻津和白茕的事情。
白茕不愿联姻的原因,不单是不满意包办婚姻,也是她当时已经有了中意的人。
那个人不是什么别的人,正是当年听从白老爷子的吩咐在酒里下药、和白茕一起长大、喊了白茕近二十年小姐、给白茕当了六年保镖的刘礼光。
刘礼光是在白茕去世后,和白薪一起整理遗物时发现的端倪。
白薪当场打断了他的肋骨,却在他企图自杀时抢走了他的手枪。
“我妹妹还有一个儿子,你不能就这样死了,你得活着,给她儿子赎罪。”白薪揪着他的领口说。
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在替陆闻津办事,陆闻津的话优先级高于白薪,甚至高于两位老人。
刘礼光说到这里,眼里已经有了泪光,一种掺杂着悔恨的苍老爬上他的面庞。
沈怿突然有这么一种感觉——刘管家其实是靠白薪那句话活着的,但凡白薪和陆闻津中有一个人让他去死,他一秒都不会犹豫。
沉甸的往事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沈怿不知道说什么好。
安慰的话他说不出口。
他没办法去安慰一个加害者,即便这个加害者被自己曾经的恶行折磨,看上去非常可怜,他也生不出多少共情。
他更能共情陆闻津,有母亲的血泪教训在先,也难怪陆闻津在感情上会趋于谨慎,非得等十拿九稳才敢有所行动。
等对方情绪缓过来一些,沈怿才问起陆家不给陆闻津生日的事。
刘礼光说,陆闻津到陆家后的第一年,是过了生日的,不过闹了点不愉快。
生日当晚,陆闻津坚持不让彼时还在世的陆老爷子坐主位,说那个位置在白家从来都是留给妈妈的。
陆垠训斥道:“陆家有陆家的规矩,不要耍性子。”
于是陆闻津说:“那我不要在这个家过生日了。”
然后陆闻津就真的没在陆家过过生日。
或许是看沈怿面色不佳,刘礼光用半玩笑的口吻调和气氛:“那时候闻津少爷年纪小,受不住委屈,还会打电话给白家告状。”
不料沈怿面色更难看了。
沈怿坐不下去,拿起相册,起身告辞。
咔哒一声,门被轻轻合上。
半小时后,东来文化总部大楼,另一扇门被缓缓推开。
同一只手,中指上佩着镶细钻的对戒。
与此同时,办公桌后戴同款对戒的男人投来视线。
沈怿走过去,把相册搁在桌上,搂住陆闻津的后颈,坐上大腿。
“怎么突然来公司了?”陆闻津扶住他的腰,偏头瞟一眼桌上的相册,“桌上是什么?”
“刘管家给我的,你小时候的图集。”沈怿用食指拨了拨陆闻津额前散落的刘海。
“有什么好看的,人小时候都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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