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苏元就说:“他请,我出钱,什么世道。”
曾山笑说:“你再忍忍,他三年马上到期了。”
苏元哼笑:“我就怕他三年一到又去挖坟,到时候被逐出境了我的钱彻底打了水漂。”
赵高启嫌弃道:“老大一个男人,借点钱磨磨叽叽的。”
苏元徐徐挑眉,一边点烟一边瞅他:“借点钱?点?你赵公子有自己的货币单位啊?我的钱在你那儿汇率很低?”
曾山大笑:“那你还借,我看他刷的你副卡啊,绝了,苏总养女人就算了还要养男人。”
应晨书落座后,问赵高启说:“练练学习怎么样?我有一阵没见她了。”
“哟你还记得你有个女儿呢。”赵高启笑了,点了烟乐呵道,“你不用操心了,我女儿学习不好也饿不死,我的财产都是她的。”
苏元:“你可拉倒吧,自己都养不活,孩子指望你,这辈子吃不上几个菜。”
赵高启去踢他,“你咒我可以不可以咒我女儿。”
闲聊完,菜上满了,饭桌上就谈起了正事。
曾山说:“晨书,我听我父亲说,隋鹤宗自从年前得知你要调北市,这一阵子每天都是应酬,一日不落的。”
赵高启笑了:“应酬算什么,他上周在外面吃饭遇见我们家老爷子,还给他敬上酒了。”
苏元和曾山都惊讶了,后者道:“他疯了,难道还想化干戈为玉帛?开始和赵家统一战线?”
“不疯想不出这脑干缺失的主意,主要是为了让我们家老爷子中立一下吧。”赵高启一边吃小菜一边懒洋洋道。
苏元:“可你们家不是一直表面上都是中立的?”
“你也说了是表面,谁不知道背地里赵谢两家穿一条裤子。”
苏元噗嗤一声笑了,“那隋鹤宗怎么想的?”
“问他。”赵高启下巴指了指应晨书,随口道,“自从被封了经济,我的岗位也离核心区远了,老爷子以此威胁我呢,所以我知道的不详细。”
应晨书喝了口酒,淡淡道:“我和赵叔商量了,替我麻痹一下隋鹤宗,我得尽快让他感受到压力。”
赵高启漫不经心道:“我爸能听你的?你的事他都得过一遍你外公和你爷爷的意见的,但凡票数五五开你都如不了愿,你别抱太大希望。”
应晨书语气也是漫不经意:“我当然给了好处,谢家应家都不会有意见。”
苏元好奇:“什么好处啊?你外公一直希望你爬到他原来那个位置,那样应谢两家就后继有人彻底无敌了,你以前兴趣平平,想在自己喜欢的领域游走,现在答应了?”
“嗯。”
连赵高启都侧目朝他看了过去。
赵高启嗫嚅薄唇半晌,憋出一句话:“何必呢,损失这么多,关键是最后君熹也不属于你,回北市,坐那个位置,一辈子为两个家族鞠躬尽瘁,娶别的女人,最想要的却没有了。”
…
应晨书知道,他早晚都是这个结局的,什么都有,又一辈子什么都没有,但是他来了,这两年,君熹就是真真切切有他的。
…
下午四点应晨书才回到谢安街。
君熹在写论文,正愁眉苦脸呢,被应晨书一把从椅子里抱起来,自己坐在她椅子上,把她放到他怀里。
“你怎么大白天的喝酒啊应先生?”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夹着些许玫瑰香味,也不知道喝的什么酒。
应晨书:“刚吃完饭。”
“什么?你一个午饭吃到下午四点???”君熹惊讶到无以复加,又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10年他们初相遇的时候,他就是在唐宫吃饭,吃到下午四点,让等着苏文轩的她在外面差点冻成冰雕。
“聊点事。”应晨书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去看她的论文,“熹熹,怎么想要学法呢?马理论加法学,以后想当高校老师?”
“才不。”
“律师?”
“当法官~!”
他笑了:“有志气。”
君熹晃了晃腿,身子靠在他怀里开心地说:“很多年以后,咱俩也许还能因为工作见面呢,到时候你能不能认出我啊。”
“那要看你是不是审判我的法官了。”
君熹笑了,凑到他耳边咬耳朵:“你这是想要我徇私情呢。”
应晨书薄唇上扬,磁性的嗓音里裹着满满的温柔:“那你徇吗?”
“不行哎,以后的君熹要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宪法和法律,”她甜甜地说着,最后亲他一口,“虽然也忠于应晨书。”
意外。
赵公子的车不该坐。
应晨书到北市的十天后是君熹的25岁生日。
小姑娘今年不是很乐意过生日, 忽然觉得自己很大了。
生日前一天她在应晨书书房里玩,听应晨书给她安排生日节目时她兴致缺缺地说:“我不过,我那么大还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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