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勾八猫老师的花凌
*0素股1文学,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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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夏夜的雨总是来的突然,就像小姑娘的脸说变就变,上一秒还闷热得有些难耐,下一秒便天公震怒,哗啦啦的一股脑儿往下倾水了。
细雨如绳从檐上滑落,水珠串起雨幕,谢行之带着一身血污悄然落到房顶上,昏暗的夜幕掩盖了他的身影,雨打在他身上,混合着他身上的血一路蜿蜒成血水顺着瓦片的缝隙滑下去,谢行之见屋内没人,身形一动,脚下一点又离开。
他在树林中穿梭着,很快找到了不远处的人,那人身形一矮,蹲在一大片花丛面前,许是雷雨作大,风刮的又凶又急,他原本撑着的伞被吹落一旁,伞面上还沾着被吹落打湿的花瓣。
裴知弈浑然不顾身上打湿的衣裳,拿着花铲一下一下挖着土将花的根茎部分填上土,复又拿铲子给它拍严实了,他挖的认真,没注意到身后多了个人。
谢行之捡起落在一旁的油纸伞,撑在裴知弈头顶,头上落下一片阴影,打在脸上冰凉的雨丝瞬间消失,裴知弈一愣,也顾不得手上的泥土,抬起头看见一旁的谢行之。
谢行之不由分说将他拉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这大概是他全身上下唯一干净的一块布,毫不嫌弃抓住裴知弈的双手,将他纤长的手指一根一根擦拭干净,将手帕随手往花地一扔。
“怎么下雨还出来种花?”谢行之一手撑伞一手拉着他,一掌包住他冰凉的手揉捏了两下,“你身子本来就弱现在又淋了雨,待会儿回去我给你煮点姜汤喝,去去寒气。”
裴知弈想起姜汤的味道微微蹙眉,他垂下眼,“你不也淋着雨么?”
“我皮糙肉厚的,这点雨当然不算什么,倒是你,可经不得淋。”谢行之本想去抱裴知弈,但顾及自己身上的血污又作罢,他不想弄脏裴知弈这一身好看的衣裳。
裴知弈看了眼他身上的血污,转移了话题:“你最近还在忙那个案子吗?”
谢行之听到他说这个就忍不住疲惫叹气:“是啊……”然后又抱怨了一句:“这人可真难抓。”
裴知弈纤长睫毛掩映下的眼眸快速划过一丝笑意,谢行之没有注意到,他头疼道:“已经死了好几家人了,看来这犯人还不打算停手,今天又有一户朝廷官员一家七口人失踪了。”
“失踪?”裴知弈好奇问道。
“嗯,生死未卜。”谢行之凝重道。
裴知弈没说什么,他跟谢行之一起打着伞往家里走去,垂下的眼眸一直盯着地面发呆,又眼波流转不经意往身后花丛方向扫了一眼。
两人身形远去,花地里被雨淋湿的手帕渐渐显露出它盖住的东西的模样——
那竟是一只手的形状。
一到家谢行之就赶紧扒了自己身上这套满是血污的衣服,来不及烧热水,就用水缸里存的井水捞了一桶随意冲洗干净对付了一下。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立马去给裴知弈烧热水洗澡。
裴知弈本来不愿意那么麻烦,但在谢行之督促下只好老实用谢行之烧好的热水泡澡,谢行之还让他多泡会儿再出来。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等待自己的就是一碗热腾腾的姜汤,裴知弈看了就皱眉,他不爱吃姜,也不爱姜的味道,这玩意又辣又呛人,可是谢行之已经坐在小几对面“严阵以待”了。
他只好硬着头皮也坐下来,谢行之立马将冒着白气的姜汤推了过去:“喝吧,知道你不喜姜味,我还放了红糖。”
裴知弈端起碗,无奈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是宫寒的妇人……”他眼睛一闭就打算一口闷。
谢行之看着他喝红糖姜汤,出神盯着他端药碗的手,在漆黑的药碗映衬下那只手白皙,修长,还能看到裴知弈苍白皮肤下隐隐透露出青筋,他看过这只手拿笔作画,看到过这只手莳花弄草,如若要是含在嘴巴里,也会是那么冰凉如玉石吗……
“行之?”裴知弈唤了好几声才把他思绪拉回了。
“啊?”谢行之回过神看了看他,又看了眼碗,“喝完了啊,我去洗碗。”
月上中天,窗外的雨噼里啪啦打在窗纸上,没端叫人心绪不宁,裴知弈体寒,哪怕是大夏天手脚也总是冰凉,谢行之也早已习惯把他抱在怀里睡,他身形高大,一把就能把裴知弈拥入怀中,裴知弈总觉得自己被一个大号火炉抓住烤一样。
屋内剪了烛芯,只有窗外隐隐约约透露出的月光撒在房间内,谢行之睡得快,不睡的快不行,谁知道凌雪阁下一秒又有什么任务等着他,因此谢行之也习惯了抓紧一切空余时间快速进入休息状态,他还没打算过劳死。
而他怀中的裴知弈却睡不着了。
裴知弈紧闭着眼睛,情不自禁蹙眉,在谢行之怀里翻过来又翻过去。
裴知弈只觉得心中一股郁气团积在体内,心中邪火无处可发,郁闷的不行,浑身上下却又有一股燥热之感,纵然夏日闷热,可窗外的雨早就将热气浇灭,还有凉爽的夜风送入,他几次三番的动作惊醒了谢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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