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唐松灵甚至没看清对方的动作,就被一脚踹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路灯上才停下来。
唐松灵当即一口血喷出来,胸口条件反射般收缩,连呼吸都带着血味。
他躺在地上,身上疼地动不了,眼前天旋地转,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
过了几秒又被人拽着领子提起来,拳头带着劲风袭来,重重落在脸上。
可能是舌头被牙齿磕破了,嘴里又涌出一股血,呛的唐松灵只想吐。
“刚刚看见什么了?”有人提着他的领子问。
唐松灵哆嗦着,口齿不清道:“你们要干什么?附近有摄像”
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染着黄头发的男生一脚喘在他胃上,尖利刺耳的声音钻进耳朵:“你再仔细看看有没有摄像头?”
他被踹倒在地,捂着胃吐的浑身都在痉挛,脸侧的冷汗成股流下,脸上已找不出一丝血色。
另一只手紧紧抠着地面,四根指头全被粗糙冷硬的地面擦出血,留下一道道血痕。
那堆人似乎没耐心等他吐完,不久,一双黑色的运动鞋出现在模糊的视野里。
“唐松灵,咱八字犯冲吧,怎么每回都能碰见你?”说着,一只脚踩上唐松灵的背部,将他刚刚撑起的身体又踩回去。
唐松灵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脑袋软软的贴着地面。
远处好像有人嘀咕了一句,“旗哥,这怂货怎么这么不经打?叫韩庄脚下手轻点别真打死了。”
一片混沌中,唐松贤感觉到一股热气喷在耳边,刻意压低的声音像蛇一样钻进耳朵里:“你最好当自己失忆了,否则,倒霉的就不止你一个人。”
远处不知道谁在说话:“查查这小子什么背景”
夜里的冷风越刮越急,原本明亮的月亮变得暗淡,偶尔出现的行人缩着脖子步履匆匆,没人看见偏僻阴暗的小道上躺着两个年轻人。
唐松灵是被冻醒的,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跑车也不见了,路面上散落着车上掉下来的碎渣。
那个人还直挺挺的躺在那。
他动了动僵硬的胳膊,慢慢支起身体爬过去。
不知道还活着没。
唐松灵边爬边哭,寒风迎面刮过,刚流出的眼泪瞬间凉下来,湿湿地糊在脸上。
待到跟前才看起清那人半张脸都是血,头发被血一泡,在零下五六度的气温里凝结成块,硬硬地搭在地面上。
唐松灵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第一回什么都没探到,指尖只有急速流动的冷风,他顷刻间哇的一声哭出来,挪着屁股猛地往后退了两米摔倒在地。
他哭的声嘶力竭,然而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缓了两分钟又颤颤巍巍地爬过去,伸手捉住对方快冻成冰块地手腕,抖着手捏了好一会儿才摸到细微的搏动。
那微弱到快感受不到的搏动似乎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也不哭了,赶紧爬起来满地找不知道掉哪了的手机,手机还没找到,人先晕了过去。
救命之恩
韵湖园。
“妈,我明天和几个朋友有约,今晚去一中那边住。”
“啊?怎么这会儿就要走啊?”池母一脸诧异,“这都几点了,明天再过去不行吗?”
“我们约的体育馆是早上九点多,家离得太远,赶不上。”池律边说边穿衣服,简单收拾了下就往外走。
秦玉贤一脸不赞同,见他走的毫不犹豫赶紧追出来:“你等等,这大半夜的上哪坐车,叫司机送你去。”
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这附近住着的人非富即贵,离市区又远,出租车一般都不往这儿来。
秦玉贤打电话叫了司机,不大一会儿车就来接了,皱着眉叮嘱了几句,有些担心地看着没入黑暗的车。
年刚过完没多久,又是凌晨,别说行人了,路上连车都看不到几辆。
池律闭了闭眼,这几天招待客人实在是有些烦,明天不知道又要来什么人,不然他也不至于半夜就跑。
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司机又是本家人,车里暖气开得足,车身微微晃动,困意很快便蔓延上来。
正当池律睡得半梦半醒,突然一阵急刹车,猛地被震醒。
“怎么了?”
“前面不知道谁的电动车倒路上了,差点撞上。”
池律探头往外看了看,道:“绕过去。”
车子重新启动,路过前面路口的时候,远光灯一晃而过,扫到的远处两道的黑影。
“等一下!”池律低声喝道。
“怎么了?”司机听他语气紧绷,疑惑道。
“那边是不是有两个人?”
“好像是。”
“过去看看。”
调转车头,随着光源靠近,终于能看清楚,池律边开车门边道:“快打120。”
他三两步走到躺着得人跟前,待看清离得最近的那个人的脸,池律的瞳孔骤然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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