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珩是吧?你是如何得见我在学宫内的?既然夜色漆黑,你何以确定见到的那个人就是我?好,修道者眼目清明洞若观火,你确实瞧见那人是我。可既然我所行之事不堪为人所见,为何我不关门窗,让你得以瞧见?”
张珩刚张开了嘴,宋槐玉又打断他,“张同窗莫急,就当是我爱财心切又蠢笨如猪,根本想不起来还可以关掉门窗,你当时为何不替你的好刘兄将我拿下,这样岂不是人证物证聚在,任我巧舌如簧也没半分转圜的余地。”
“珩今日也算是领教了你的牙尖嘴利,昨日不将你当场拿下,自然是怕打草惊蛇,再来你我有着同窗之谊,我也想给你个机会,看你是否能迷途知返,谁料你竟是冥顽不灵!”
张珩神色焦急地向离有琴说道:“宋槐玉此人品行极其不端,根本不值得我为其隐瞒,还望夫子秉公处理,以儆效尤!”
“宋槐玉,以你所言,其实昨夜并未潜入学宫,可有人替你作证?”
离有琴看向宋槐玉,眼含期待。
刘潜问一听,几乎要绷不住笑出来,连忙低下头控制住表情。不枉他跟张珩昨日回去后费尽心思筹谋,长这么大以来,他从未受过那般奇耻大辱,报复不了谢玄安,还报复不了他小小一个清姬之子吗,说的好听是清姬,实际上是不是玉臂万人枕的婊子谁知道呢?
他俩算好了宋槐玉的每一个反应,而每一步都堵死了路,就算是谢玄安本人想找他们错处都找不到,更何谈报复。要不是李延死活不参与,他们还能让这场治罪声势更大!
可有人作证……宋槐玉咬了咬牙,若是有人能作证他早就提了出来,根本不会等到现在。
刘潜问和张珩是笃定宋家两兄弟势如水火,宋凛断不可能替宋槐玉作证。
而宋槐玉则是因为昨夜和宋凛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万一对方说漏嘴了,后果不堪设想。他在犹豫,要不要报出宋凛的名字,那边薛宴脚步微动却被谢玄安拦下。
“你是何意思,平日里最爱做好事的人今日要拦我?”
薛宴讶然道。
谢玄安神色未改,“帮助他人不等同于是非不分,你分明昨夜没跟他在一起,如何能做伪证?况且你可有证据能证明盗取荷囊之人并非是他?”
薛宴语塞,他确实没有证据,可也不能就这样见宋槐玉被污蔑,要说宋槐玉把谁打了他信,可要说宋槐玉偷灵石他是一万个也不信的。
“夫子自会处理,你不要插手。”
谢玄安性情执拗,又极其有原则,薛宴知道要是不听他的,闹起来场面更加难看,叹了口气后摇摇头,心中默道:“小狐狸精,你自求多福吧。”
清幽雅致的学宫内逐渐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全都盯着宋槐玉,等待着他的反应。
宋槐玉在心中天人交战,眼神不自主地搜寻到了谢玄安,对上那人冷漠的眼睛,他知道对方看起来冷若冰霜实则心地善良,理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本能地目光恳切。
很快,他失落地移开了目光。
谢玄安不肯帮他,冷漠的表情半分未改。
宋槐玉做下决定,他情愿被罚也不愿跟宋凛之事败露,就算对方妥善利落地帮他作了证,他也不愿再欠对方人情。
现如今已经在宋凛面前低到尘埃里了,再欠下人情,岂不是真成了宋凛的仆役,任打任骂。
在众目睽睽下,宋槐玉对谢玄安轻声道:“对不起,今日喝不成酒了。”
等了半天,最后等来的竟是这样摸不着头脑的一句,众人狐疑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来回回,在此之际,宋槐玉又对离有琴再次俯首朗声,“此番灵石失窃确非我所为,纵我无人作证,但弟子愿以道心起誓……”
“谁说你无人作证。”
与他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另一道朗朗男声,众人循声望去,一位着高年级青冥色学服的俊逸男子阔步走来。
“宋学长……”
“是宋凛来了!”
“他怎么会来这里?”
认出宋凛的学子交头接耳,现场嘈杂一片,处于人群中心的刘潜问和张珩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宋凛怎么会来!
顾不得深思,只见宋凛很快走到了离有琴的面前,行过鞠礼后道:“昨夜宋槐玉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可以为他作证。”
说完,他看向宋槐玉,又道:“他将轩辕夫子的课业交予我看,我们二人讨论至卯时,不知诬陷舍弟的仁兄,是何时见到舍弟的?”
卯时便是天亮的时候,张珩已经说过深夜时分见到的宋槐玉,现在改口就是自己打自己脸,他跪在地上一时想不出下一步对策,将求助的目光放到刘潜问身上。
众人又听宋凛继续道:“问你话何故看向他人?难不成是你二人合谋诬陷我弟弟?”
张珩冷汗津津,连忙低头不敢再看。
宋槐玉恍恍惚惚觉得犹如梦境,怎么一息之间就颠倒了风向,宋凛怎么会来?
他望着宋凛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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