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通讯记录,盯着最新来电的通话时长看了很久,然后反盖发光的屏幕,将手机熄屏压在胸口。几年前,一样是高考月。冯荷被暑气热醒,她翻个身,准备继续睡觉,意识朦胧地察觉一起睡下床的两个姐姐正在聊天。大概是讲什么悄悄话,她们压低音量,听起来很费劲。“你摸摸我,是不是长大了?”“冯莲,它软不软?”冯家三个女儿,她的四姐冯苗最叛逆,十八岁的人已有了不一样的风情。她的嗓音形容不上来的黏糊,冯莲沉默几秒:“很软。”冯苗闷声笑,似乎得意又开心。冯荷听着她们指代不清的对话,仿佛跑完一场八百米,被裹入透不过气的汗水里。衣服和被子窸窣,床架摇晃一下,冯荷听见沉稳如定海神针的阿姐哑着嗓子:“冯苗,你考出去,我死也和你死在一起。”死?冯荷被这个恐怖的字眼镇住。为什么要死?!床下的呼吸声加快又变乱,仿佛近在她耳畔,突然扩音。冯荷不自禁地揪紧被角,屏住气息。冯苗从来不叫冯莲阿姐、姐姐。她说:“冯莲,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承认……”后面的几个字被交缠的唇舌吞没,她们忘我地接吻。冯荷抬手捂住汗湿的眼睛。那年,冯苗高考考出母校历史最好成绩,冯荷升入当地唯一一所重点高中,冯莲开始攒钱想买一套属于她们三姐妹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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