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都会在周末的这个点过来打扫。”
谢筱竹本想留裴净吃点什么再回去,但裴净一味坚持要回去,说担心孩子,必须离开。谢筱竹便说:“起码要送你回去。”
出门时,孙姨正背对着他们在灶台前打扫本就一尘不染的壁橱。等待谢筱竹穿鞋的时间里,他一直提心吊胆,万一孙姨转过身来,自己该用怎样的表情和她打招呼。幸运的是,孙姨似乎十分专注,完全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那间锁住的房间,想必积了不少灰尘吧,那间房是不是才更应该优先打扫呢。他没头没脑地想着,却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从门缝里看见孙姨向着那扇锁住的门走去。
回去的车上,裴净心不在焉地划着手机上的消息。大堆的留言强行把他拉回现实世界。一想到自己抛下小霖不管,自顾自沉迷于感情上的事情,被欲望控制着每一步前进的方向,就觉得抬不起头来。
因为觉得谢筱竹的车太过显眼,裴净特地让他在距离公寓楼两栋楼的地方就停了下来。一路上两人几乎什么都没有说,裴净下了车,走到驾驶座的窗前,还是停下了脚步,在车窗前犹豫起来。
他想着起码要说一句谢谢,毕竟从名义上来说,这算是领导亲自送他回家。
不过谢筱竹率先摇下车窗,叫他的名字:“裴净。”
“嗯,部长。”站到天光下,不小心又用上了如此这般的称呼。裴净愣愣地应下,微微俯下身准备听候指示。
谢筱竹的五官在温厚的阳光下是如此清晰,他拽下裴净的衣领开始吻他。裴净的心跳漏了一拍,等到谢筱竹松开他,他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在一开始就推开他的。
等到谢筱竹的车完全消失后,裴净抬手慢慢捂住脸。他心脏跳动的声音是如此之剧烈,以至于他要停下来缓一缓——不这样做的话,他担心自己会因为兴奋过度而死。
等到心跳终于恢复正常节奏,低着头一个劲儿往家走时,一旁突然传来的犬吠声把他吓了一大跳。
“汤圆,坐下!”
听到熟悉的声音,裴净这才发现这只冲着自己大叫的狗正是楼上邻居家那只雪团子似的博美,而牵着他的主人显然是自己昨天托付了孩子的邻居陈清。他一下子心虚起来。
陈清看见他和谢筱竹了吗?隔得那么远,应该很难看到才是吧。
他努力挤出了一个局促的笑:“这么早下来遛狗啊。”
陈清没有接住裴净的目光,而是垂眸看着雪团子小狗:“嗯,这家伙很早就把我叫了起来,已经带他遛了好一会儿了。”
“他叫汤圆对吗,好乖啊。”裴净蹲下身强颜欢笑着和汤圆小狗打招呼,背后却冷汗直流。不会的,对方的话里一定没有别的意思。汤圆却圆瞪着大眼睛直着嗓子嗷呜嗷呜叫,直到陈清训了他一嗓子才委屈地闭上嘴巴,喉咙里发出呜噜噜的声音。
被狗讨厌了。裴净尴尬地缩回手。
陈清这孩子也直率,转而用明亮的眼睛注视裴净,冷不防又来了一句:“刚刚那个人,是哥的男朋友吗?”
完全没有任何希望可言,侥幸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裴净感觉身下出现了一个无底深渊,自己随时要尖叫着掉进去。
他硬着头皮站起身:“啊,这个的话,说起来小霖有给你添麻烦吗,实在是太感谢了,要不下次请你吃饭吧。”
他一边在心里骂谢筱竹不识相,一边往自己脸上扇耳光,一边又努力回想着刚才谢筱竹伸舌头了吗,要是被看见的话简直尴尬得过分了。要是陈清把这件事情告诉小霖怎么办?他会怎么说?或许他会说:裴霖,你的舅舅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同性恋,还和自己的上司鬼混在一起,故意抛下你一个人
可陈清并未表现出半点他意,只是摇摇头:“没关系,哥你别跟我客气,小霖很听话,我还教他学了一首曲子。”
裴净跟着陈清还有暴躁的汤圆上了四楼。陈清在门口的密码锁上按了几下,门就打开了。
虽然房间结构几乎一模一样,但是不同的装修导致视觉体验完全不同。如果说裴净的家是一个供人生存的老旧公寓房,陈清的家里就是年轻艺术家的生活栖息地。墙上的艺术画,花色奇诡的沙发布,还有客厅一角的氛围灯和地毯,都让人耳目一新。大概是因为家中常有孩子来的缘故,玄关处放了一盆子糖果。房间里东西很多,也说不上多规整,却只让人觉得温馨有趣,并不会因其凌乱产生反感的情绪。
客厅最显眼的布置当然是那架久仰大名的钢琴——前段时间裴净还专门上楼劝阻陈清的扰民行为,透过门缝与钢琴打过照面。虽然钢琴的牌子不是kobeko,而是另外一个大牌子,漆黑光亮的外形也完全说得上是漂亮,最起码能够看出来是被人爱护着的。
“舅舅!”坐在钢琴凳上的裴霖一看见裴净就跳下来,跑过来扑进他怀里。裴净搂着紧紧环住自己的小朋友,不敢直视一旁的陈清,不敢想象自己该用什么样的眼神面对他。
但陈清只是牵着汤圆进了家门,把狗绳解开以后,一边收拾一边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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