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杜若手里的东西再也拿不住了,“哗啦啦”地掉在地上。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完了,他今天准是烧酒喝的太多出现幻觉了。-南星边骂边跑回自己的屋子。甚至还在本子上画了个小人儿,写上宋京墨的名字,用笔尖疯狂地戳戳戳。早知道她就不该脑子一热一抽风大老远来嵩屿。当初既然把他救下来无论他是否活得下来都与她无关了,都怪她瞎cao心,这么久没他的音讯终究是不放心于是借着这个机会大老远来嵩屿。屋子里的炭火烧得格外暖和,南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睡醒时窗外天光大亮,隐约听到镇子里放爆竹的声响,孩子们的打闹声。她揉揉眼从床上坐起来,回了会神儿,昨晚的种种在脑海里浮现,忽然朝天大喊一声:“病秧子你个王八蛋!!!”外面院子里一片阳光和煦,宋京墨正将手里的米粒洒在地上,引得鸟雀争相来吃,忽闻屋子里一嗓子河东狮吼,本来落在他肩头的鸽子被惊扰到了,扇动着翅膀“呼啦啦”地飞上天际。他微顿,眉目舒展开,无奈着摇摇头。南星怒气冲冲背着书包一脚踹开房门时,就看见眼前这一幕。金色的阳光像是碎裂的锡箔纸散落下来,许是今天出太阳,男人穿得轻薄,白衣白裤,他背着光,站在树下,掌心托着米粒,肩头落了只白鸽,在他抬眸瞬间,周身无数只白鸽“呼啦啦”飞起来,越过他的衣摆,肩头,墨色的长发。他温柔地不似人世客。宋京墨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早。”南星也险些失了神志,被美色晃了眼,不禁想到,他这样的人,以后如果结婚生子了,该是多么漂亮的神仙姐姐才能配得上宋京墨。思及此,她没过脑子,脱口而出:“宋京墨,你以后结婚一定要找个超级漂亮的姐姐。”小姑娘的脑回路真是转得够快的,宋京墨顿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眼眸温和:“为什么?”“不然都配不上你,”南星撇撇嘴,“虽然你是个病秧子,气人也是真的,但是勉强身为你的朋友,我还真看不得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头一次听到把男生比做鲜花的。宋京墨耐心地听她小嘴叭叭个不停地说完,漆黑的眼眸里落了莫名的情绪,随即他垂眸,看着在天空转悠了一圈的鸽子再度落在他掌心,闷头吃着米粒,情绪敛了下来,轻声道:“不会的。”她小时候就足够惊艳。他声音太轻,南星没听见,只见在阳光垂眸站着的男人忽然一个收手,将翅膀扑腾的鸽子紧紧抓住。
鸽子无论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出他的手心,翅膀用力扇动白色羽毛在空气中乱飞,渐渐没了力气,乖乖收拢翅膀。南星瞪大眼睛,没想到向来温和的男人做出这种事情,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谴责他,只见宋京墨一扬手,白鸽扑棱着翅膀飞向天际。南星起的晚,厨房里还留给着她温着的早餐。牛肉肠粉和艇仔粥。肠粉软糯不失q弹,裹满了酱汁,艇仔粥熬得浓稠,里面加足了各种料,鱿鱼、虾肉、木耳、豆皮、青菜,满满当当一大碗。南星吃了一半就饱了,抹着嘴巴伸着懒腰从厨房出来,迎面撞上一个提着裙子的女人匆匆走过石桥,手里还拎着一篮子鸡蛋土豆等土特产。显然是来这里看病的。南星思及此,往石桥边上靠了靠,却不料,女人看到她后,一脸警觉地停下:“你不是俺们镇上的吧?”南星有些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答了:“阿姨,我不是。”“叫谁阿姨呢?你这小孩怎么这么没礼貌,叫姐姐不知道吗?镇子上谁不知道我薛雅仙是宋大夫的女朋友?”薛雅仙将篮子往脚下一搁,双手叉腰,颇有女主人风范地上下打量南星,眼里的嫉妒明晃晃地快要溢出来:“你是干嘛的?外地人在我男朋友家溜达什么?”女女朋友?南星嘴巴张得老大,实在无法将眼前四十左右浓妆艳抹的乡村野妇和宋京墨联系到一起。她只能想到淤泥和白荷。完全是风牛马不相及的气质。难不成她的乌鸦嘴真的说中了?真的就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看什么看,我是嵩屿镇长的女儿,再瞪小心我让我爹把你们这种外地人赶出去!”薛雅仙威胁。南星露出了然的目光,怪不得,原来是家里有钱。她脑海里联想翩翩,不由得想到杜若老头子为了钱,让宋京墨娶了薛雅仙。怕不是结婚的那天这个病秧子会被欺负惨了,万一再是绑上花轿想到这里,南星打了个冷战。她星爷向来不记仇,这是帮那个病秧子第二次了。思及此,南星清了清嗓子,学着薛雅仙的样子,挪了几步薛雅仙的来路,扬了扬下巴:“我当然是京墨哥哥的追求者啊,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他了,我家里有房有车有矿,比你们这个什么嵩屿小镇子可富饶多了,到时候我还要把京墨哥哥接进城里呢。”一番发言可谓茶里茶气。“你——”薛雅仙不可置信,气到颤抖:“你是哪里来的狐狸精,敢跟老娘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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