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一动,侧身拐进管事房,翻窗而入。
这里只有一人打着呼噜。
“说了不要开窗户。”
呼噜声应声止住。
月儿打量着屋子,角落里布满了蜘蛛网。
蜘蛛感应到来人,四散而逃。
月儿用脚探了探。
“果然来了。”警惕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个转身,眼前映入了一张布满了雀斑的大脸——此人正是王大娘。
手离开虚掩着的窗柩,月儿踏着地砖,瞬息间往前走了两步。
片刻前还在窗前的手,此刻正搭在王大娘的肩上。
“我注意到你手上的勒痕,那个角度只能是在拖人的时候造成的。是你救的‘我’吧?”
月儿平静道。
轻轻用力,王大娘动作被桎梏,神色不明,“我救的,可不是你。”
她扭过脖子,谨慎地看着月儿,声音微沉:“提醒你只是不想让孟姑娘惹上麻烦。只是你,怎么会有他的气息。”
他?
月儿不知道她说的是哪路鬼怪。
鬼族当下能苟存至今的,只有三种。
一种,靠吞噬同类。一种,靠吸食活人阳气。一种,损耗魂魄靠强大执念留存于世,但结局注定是魂飞魄散。
至于她,那自然是,找几个将死之人了了人家遗愿,堪堪“死”着。
月儿挑眉,“大娘见多识广,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不过算你运气好,我可是个有原则的鬼,从来不欺负人。你若是跟我做交易,我也会满足你的要求。”
王大娘早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胆子大得很,扬言道:“谁会和你们鬼做交易?”
“我可是说一不二。”
一个不留神,月儿手中力道被卸掉,王大娘竟然身形灵活地像条泥鳅。
藏在背后的右手中冒出一把匕首,啪的一声刺入木桌,手柄上还贴有黄符——对付鬼最常见的手段。
月儿自然认出了这是个什么物件。
这东西虽然灭不了她,但确实能困住她一时片刻。
若是,后面还有道士出来,那确实大大的不妙。
为了避免沦落为道士手中的傀儡,月儿打算还是谨慎一些。
“别在这儿跟老娘装蒜!”
王大娘从桌上抽出匕首,握住,举起,向月儿靠近。
“铮——”
“哎,大娘,我来这仅仅是想跟你做个交易。”
她可不是来打架的!
“我知道你手臂上的——”
话音未落,月儿本能地察觉到另一道危险在逼近。
顿感不妙,后退一步立刻转身,一道寒芒擦过月儿的发丝。
月儿目光微凛。
不是她,是另一个人的气息!
刀剑出鞘,剑身掠过月儿胸前。
月儿二话不说随手拿过笊篱一挡,剑端顺着窟窿继续往前,借力一推,在剑身的反光中看清了袭击她的人。
一袭黑衣,这又是哪里来的刺客,第二次了!
莫非是刚刚差点让她变成筛子的幕后黑手,奔着她来的?
没有黄符倒是好说,只是现在这一阵子可不能再去休养生息了。
月儿不忍再戳手指,又一狠心咬破舌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出点血气来,嘴唇一张一合。
黑衣人的面巾飘落的瞬间,脸色大变,下一刹那意识一阵模糊,撞到在地。
趁着刺客迷乱之时,月儿伺机夺过佩剑。
谁料此时刺客猛地睁眼,从腰间掏出一把软剑刺向月儿——
月儿心道不好,这下刺中得要休息个十天半个月!
又是一道寒芒从刺客右侧袭来,月儿下意识要躲,哪知这柄匕首正正抵在刺客颈间。
王大娘从桌子下面滚出来,面露狠色。
月儿眼中寒光一闪,抬头,剑指刺客。
王大娘:“交易,你且说说看。”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月儿收拾完残局,在黑夜里穿梭自如,沿着小路溜回房。
今天晚上翻得窗户有点多,累了。
费劲巴拉地翻身进了房间。
合上窗户忽然眼前被一阵白芒差点晃瞎了眼睛,回过神来一把刀横在颈间。
锋利的刀尖儿正正好穿过窗纸。
难道流年不利?好险!
这一出出的,这寨子当真藏龙卧虎。
确实不是久待之地。
“站住。”姜白冷眼看她。
姜白:“你在耍我。”
月儿:“腿长在自己身上,你自己走出去的我可没推你出去。”
她继续道,“公子可是找到了那物件?”
姜白木然地道,“未曾。”
月儿啊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推开锋利的刀尖,歪着脖子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在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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