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中了秀才,就要去安兴县念书,才不会甘心窝在这小破书院里头,整日看冯明煦的脸色。……叶安年和江竹回去后细细的列了一张装修铺子需要置办的物品,还有请工匠等一应事宜的单子,粗略的算了一下,大概得需要二十两左右的银子,倒是在他的计划之内。因着文恒去找周在乾租铺子需要时间, 就剩五十两清晨雾气湿重, 望月山被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着,氤氲出苍翠的颜色。叶安年和江竹进了山,将牛拴在了一处青草涨势旺盛的地方, 由着它吃草。然后寻了处小山坡,找了块较平坦、又向阳的地方。两人分工合作,江竹背着背篓去山上采药摘果子, 叶安年则掏出一个小垫子放在地上, 坐下来, 一边看牛一边看书。书是关于经商方面的, 主要介绍现在的经济形势,本朝的经商制度, 税收等方面的内容。其实这样的书,家里还有几本, 全是和经商做生意有关的。自打叶安年决定开铺子,他就抽空去询问了冯明煦有关经商方面的书册,冯明煦很热心的给他列个单子, 他就按着单子上的去书肆买了几本回来。毕竟前世他还在念大学,没有自己做过生意。既然决定要开铺子,肯定要多看些相关书籍,至少得把这里经商的门道摸清楚,免得以后走不必要的弯路。山中清静, 太阳也慢慢升高了, 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叶安年看书看得入神,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感觉后颈处一阵酥痒, 下意识抬手摸了一把,却捉住了一团软乎乎、毛茸茸的东西。“啊……!”他惊了一跳, 猛地转过身去,就看到一只半大的虎斑纹猞猁,正在他身后贴着他蹭痒痒,刚刚他抓住的东西,可不正是那只猞猁的耳朵。见他发现了自己,小猞猁立时用头顶起他的胳膊,从他的腋下探出头来,耳朵一抖一抖的看着他。那憨憨地表情似乎在问:你不认识我了?叶安年被它这呆萌的样子逗笑了,伸手去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猞猁却突然把头一转,动作干脆利落的一口咬下了他腰间挂着的香囊,然后把头一缩,滚到一边醉生梦死的吸了起来。叶安年:……好吧,他就知道,没有猫能抵抗的住猫薄荷的诱惑。
趁着小家伙在地上滚来滚去吸的上头,叶安年认真的打量起它来。隔了这么久没见,这小猞猁比他上次见时又大了一圈,而且身上缠着的绑带也都不见了,想必是伤已经好全了,丁秋便都拆了去。他伸手在小猞猁的身上撸了几把,不由赞叹,这大猫的皮毛顺滑,身上都是紧实的腱子肉,那一身的虎斑纹在阳光下还泛着些淡淡的光晕,可见是养的不错。“是上次那只山猫?”正撸得过瘾呢,江竹的声音自背后响了想起。他将装的满满的背篓放在一旁,然后在那只猞猁面前蹲下来,也伸手在那猞猁身上撸了几把。猞猁在地上扭来扭去的打滚,拿头蹭他的手,一副亲昵的样子。江竹有些惊喜:“它还认得我。”叶安年但笑不语。果然,这小东西蹭着蹭着就往江竹怀里钻去,江竹伸手给它挠脖子,小家伙配合的昂着头,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十分享受。“好可爱。”江竹回头看叶安年,“这毛的手感比铜钱好。”铜钱现在长大了,身上的毛都是硬的。“是吧。”叶安年勾了勾嘴角。江竹正纳闷他为何要笑,就觉腰间一坠,那挂着的香囊也被猞猁给咬了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小猞猁片刻也不停留,叼着那香囊就从江竹怀里钻了出去。它将两只香囊都咬破,里面的土荆芥粉末顿时撒了一地。小家伙先是用头在地上蹭,然后直接一躺,快乐的打起滚来。江竹无奈:“它倒是聪明。”忽听一阵熟悉的“汪呜”声响起。两人闻声抬头,就见铜钱撒开四腿从山坡下一跃而起,像支火箭炮一样冲了上来。由于冲劲太大,没刹住车,又直直朝旁边的一棵大树撞了过去。叶安年伸手去拦,却晚了一步,只见那猞猁在地上一蹬就跳了起来,伸出一只前爪,“啪”地一下拍在铜钱脑袋上,把它给截停了。铜钱的鼻尖几乎要擦上树干,再看猞猁,优哉游哉的收回了爪子,正眯着眼睛舔自己脚上的肉垫,似乎在嘲笑铜钱笨蛋。“铜钱!”“你跑慢点!我们跟不上啦!”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稚嫩的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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