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叶安年摇摇头。江竹扶额。也是他疏忽了,从他离开甜水镇开始,想必就已经被狗太子派人监视起来了,信肯定也被半路拦下了。这样他的音讯全无,叶安年才会心急的出来寻找,而后再派人在路上等着叶安年,轻轻松松就能将人控制住,拐到月凉城去。幸好,他家年年足够聪明,竟然发现了子末,顺利到了白云山。“是我大意了。”以为留了子末给叶安年,又有耳钉暗器防身,不会出什么问题。却没想到,叶安年会因为他久久不归,只身出来找他。“年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江竹认错态度良好,说完就要上手搂人,叶安年却仍旧不肯依他,往后退了一步。江竹被他这反应弄的一愣,但随即就一把将人拉进怀里,打横抱了起来。“你干什么!”叶安年挣扎,捶打他的肩膀:“这么多人看着呢。”“怕什么,”江竹一扬眉,“你现在这张脸还怕人看啊。”叶安年:……他还想再挣扎,被江竹搂着在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酥麻的感觉传来,叶安年顿时脸上一热,就听江竹低声在自己耳边道:“不想被我抱,那你是打算硬爬上去么?剩下的路可比你们走过的这段长多了。”听他这么一说,叶安年这才安静下来,揽着江竹的肩,把头埋在他颈窝里。心里却想着:你抱着我不也是要走上去,既然路那么远,这样更难爬吧。心思才起,却忽而感觉身子一轻,耳畔有清风拂过。叶安年一抬头,惊讶地发现,他们竟然“飞”起来了,而且速度还很快。“啊~”他轻呼了一声。江竹笑道:“吓着了?”“没……”叶安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看过武侠小说,知道古代习武的人会轻功,没想到竟然真的这么神奇。不过片刻,两人就已经到了山顶。一座青瓦白墙的书斋型建筑,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书斋前面带了一座小院子,院门大开着,能看到里面蜿蜒曲折的小路,和院中的宽阔场院。小院门口种着一棵盘虬卧龙的古松,古松下立着一块已经破了棱角的石碑,看起来已经有了些年岁。
那石碑上用篆体刻着“白鹤斋”三个大字。见到了门口,叶安年便想下来,江竹却不依,抱着他径直进了院子。院中,有守门的弟子、洒扫的弟子和闲来凑在一起谈天说地的弟子,立时都停下了自己手里的事,朝着两人行礼。“斋主!”江竹抱着叶安年,草草点头,急吼吼道:“快来人帮我打盆热水来!”他家年年这脸搞的也太丑了,洗掉,必须马上洗掉! 有孕江竹抱着叶安年从书斋侧旁的小路直奔后院。叶安年这才发现, 这后面别有洞天,竟是个很大的园子。正中央是一方天然的圆月形水潭,潭边矗立着一座八角凉亭, 一座七折八拐的曲桥,横跨于潭上,连通到岸边。江竹抱着他径直上了桥, 穿过曲桥和凉亭, 入目是一处种着矮牡丹和用太湖石堆叠的园景, 顾不得多看, 二人自这园景旁的月洞门而入,竟又是一处独立的小院。小院内是一座造型朴素的二层小阁楼, 院内种满了南天竹,只在楼前的一小片空地上搭了个架子, 架子上爬满了金银花藤,叶子绿油油的,已经爬满了花架, 遮下一大片阴影。进了小院,江竹抱着人直奔二楼,一脚踹开房门,把叶安年放在椅子上。“稍坐一会儿,我叫人打了热水给你洗脸。”江竹道。他一边说着, 一边伸手去扯叶安年脸上粘着的假胡子和假眉毛, 嘴里还嘀嘀咕咕:“你从哪弄的这东西,丑死了。”叶安年:……如实道:“在郸州时,子末带我去了一个药铺, 药铺的老板娘给的。”白鹤斋在外的铺子,有很多都是接应点, 因为任务需要,会预备这些伪装用的东西。江竹撇撇嘴,轻轻把叶安年脸上贴的假胡子和假眉毛都扯掉,捏了捏他的脸颊:“行吧。倒是挺有用的,你这副打扮,我乍一看还真没认出来。”叶安年闻言,勾了勾嘴角。不多时,便有白鹤斋管后勤的弟子打了热水端进来,还贴心的给预备了新的帕子。江竹对那名弟子道:“再让澡房那边多烧些热水吧。”叶安年他们奔波了一路,是该好好洗一洗,去去身上的疲惫才是。那弟子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叶安年仔细洗净了脸、手和脖子上涂的棕色油彩,整个人顿时又白了回来。清透的眸子,微挑的柳眉,小巧的鼻子和带着些凉薄的嘴唇,看人一眼,都好像带着钩子。“嘶~”江竹皱皱眉,托腮打量着叶安年。叶安年用毛巾擦着手,撩了他一眼:“怎么了?”“怎么瘦了这么多?风餐露宿的,食欲不振么?”他说着就凑了过来,一手按在叶安年身后的椅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下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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