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两声,他的车窗被敲响了,时瑜扭头,车窗外的竟然是那个男人。今日的祁暮扬穿着紧身的黑色t恤加上一条工装裤,戴着墨镜头盔,身下骑着一辆崭新的黑色哈雷,炫酷无比。见时瑜没有回应,他又再次敲了敲车窗,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放下玻璃。“就现在这路况,能一个小时到幼儿园就是万幸,”待车窗摇下一道缝隙,祁暮扬就开口说道,“不如我带你去?”看了眼前面十字路口的拥堵情况,以及再往前的一字长蛇阵,时瑜深知祁暮扬的判断没有错。“等过了这个十字路口,你找个地方把车停了,”既然时瑜犹豫不决,祁暮扬就干脆帮他拿了主意。“好,”想了想,时瑜点头,幼儿园那边确实不能拖太久,人家老师也得下班。将车停在附近商厦的停车场,时瑜在路口找到祁暮扬。“上车,”男人将早已准备好的头盔递给他。既然想好了,时瑜也没有扭捏,接过头盔戴好,长腿一抬,跨坐在祁暮扬的身后。但双手寻找固定物的时候还是迟疑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下,因为祁暮扬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抱紧了,”男人没有回头,但时瑜总觉得他能从那简单的三个字里听见些许笑意。虽然路上拥堵,但是摩托车在其中穿插的速度却丝毫不慢。风呼呼地扑面而来,吹得身上的衣物猎猎作响。时瑜本想只抓着祁暮扬的腰侧,与他之间勉强保持一些距离。然而他的这些小心思不过片刻就被一个加速彻底破坏了。突如其来的惯性让时瑜不得不收紧双手以免掉落,他把身体贴紧了男人的后背,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翼,怎么也忽略不去。一边是风的呼啸,一边是男人心跳的声音,时瑜自己都不禁有些面红耳赤起来。他和祁暮扬明明分别了六年之久,但此刻与他贴近,这种熟悉的感觉,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那般。男人的后背一如既往地宽厚结实,曾经发生的过往再次浮现,犹如昨日,历历在目。信息素的味道即使在风中依旧浓烈,不停刺激着时瑜的神经。自从腺体受损后,他不仅不会再如以前般对alpha的信息素过分敏感,甚至变得十分迟钝,就像自带了抑制剂那般。但是此刻,遇上了这个男人的信息素,他觉得体内那些沉睡的受体又开始蠢蠢欲动。他搂着祁暮扬腰身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将头靠在了男人宽厚的背上。感受到了身后人的变化,开车的人唇角微勾。虽然紧赶慢赶,但到幼儿园的时候,小朋友们都走光了,就剩下老师陪着时可谦站在门卫处。时瑜连忙跑过去跟老师道歉赔不是。
而时可谦此时的注意力则都被不远处的高大男人和他身下的黑色机车吸引了。“爸爸,那是飞机叔叔吗?”时可谦扯了扯时瑜的衣袖,有些兴奋地问道。“叫祁叔叔,”时瑜纠正了他的称呼。拍着小手,时可谦欢快地朝祁暮扬跑了过去。时瑜跟在后头,心中五味杂陈。像祁暮扬这般身材壮硕气场强大的人,别说是小孩,就算是成年男子遇上都难免生怯。但时可谦却似乎特别喜欢与他亲近,这大概就是血缘作祟。看见时可谦脸上的笑颜,时瑜实在不忍拆散这对父子,便同意了和祁暮扬一起吃饭。晚餐没有什么特别,但过程很愉快,时可谦和祁暮扬之间的亲近是自然而然的,两人的相处就像其他普通父子那般。饭后祁暮扬还带着时可谦去了商场的游乐场玩耍,直到十点商场关门才返程。回去的路上,小家伙早就累得趴在祁暮扬的背上睡着了。祁暮扬也顺理成章地将时瑜送到了家门口。把时可谦安顿好后,时瑜从房间出来,带上了房门,有些迟疑地看了眼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祁暮扬。“要喝点什么吗?”时瑜问了一句。“我喝水就好,”男人也扭头看着他。客厅落针可闻,两人四目相接的瞬间,时瑜立刻转身去了厨房。但他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当他拿着水杯出来,在沙发上坐下,就注定了逃不开对方的视线。“小谦他是不是……”祁暮扬果然一开口问的就是时可谦。“不是,”还没等祁暮扬问完,时瑜就打断了他,撒了谎,“他今年还不到五岁。”闻言,祁暮扬的眸光迅速暗沉下来。之前趁着时瑜不在,他曾旁敲侧击过时可谦,知道他虽然叫章书乔章爸爸,但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时瑜告诉时可谦,他的生父去了很远的地方,回不来了。但祁暮扬就是有种感觉,时可谦是他的孩子。只是如今听到时瑜否认得如此决绝,他也不确定了。“那他的生父呢?”他有些不死心地追问。“离开了,”时瑜随口说着,没有解释所谓的离开到底是哪种离开。“你觉得我会相信?”男人眯起了眸子,他像猎者般死死盯着时瑜的脸,想要从他的神情上看出端倪。“你信不信与我何干?”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时瑜索性起身,一脸不快地指着大门,“你可以离开了。”“你难道要告诉我,到亚塔后你就找了个男人生孩子,那个男人现在还不知所踪?”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