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姑娘有要事,便直接打发他们回去,改日再来。”李婠道:“我不过是闲人一个,哪有什么要事,倒是三位管事许是少空闲,快请他们罢。”“姑娘,便让他们在院子里磕个头罢了,商人低贱,怕污了您。”李婠不接话,夏嬷嬷看她脸色后,把账本翻开又道:“我这边托大给姑娘讲讲,这酒楼占地不大,就卖些平民吃食,一年纯利百两左右,布庄彷佛,也是卖些布匹什物,年底也能进项七八十两,再有这庄子,靠山脚,地方偏,每逢季节能给姑娘献上些几百斤米面蔬果、并些野鸡野鹿,到也能换换口味,各色牲口折银怕是二百两左右。姑娘派个婆子打理便是,如是哪日少了,直接派人敲打敲打。”李婠道:“多谢嬷嬷,我知晓了。只是三位管事不易,叫他们进来罢。”夏嬷嬷见她脸色淡淡,不敢再劝。遂出门命夏菱等人在正厅支了屏风。三位管事躬身进来,不敢多看,齐声下跪磕头,“女东家安。”隔着一纱,李婠只见下方三人,一高瘦、一矮胖、一身形适中。李婠出声说道:“往后还要倚赖三位管事了。”三位管事连道不敢。夏菱拿了三个三两银锭子,赏给三位管事。三位管事接过,恭敬退去。管事们行至东北角门,守着角门的菊生道:”诸位管事且慢,我家主子还有话未问。烦请回转。”三人面面相觑,带路的小厮也不明其理,但菊生姐弟二人正得主子青眼,遂没问一句,把三人又领回去了。三人又是下跪磕头。李婠道:“诸位管事请坐。”三人连道不敢,没动作,只跪着。李婠低头喝茶没理。那三人久没等到上头人发话,不明所以,在底下使眼色。后一人道:“多谢女东家。”说罢起身就坐,夏菱奉上香茶。其余两人见此照做。李婠道:“三位如何称呼?”那矮胖管事起身应道:“回女东家话,小人姓万,正是君又来掌柜。”身材适中的管事应道:“小人姓张,为李记布庄管事。”最后一人道:“小人姓单,是眉山庄庄头。”李婠道:”贸然让三位回转,是我不是。只是我年幼,又不晓商事门道,烦请管事一一说明。”万掌柜迟疑道:“涉及繁杂、怕是说来话长。”李婠道:“便从头说起罢。诸如占地格局,人员多寡,税银几何之类。”三人不敢隐瞒,一一道来。万掌柜道:“回女东家,君又来现前有二楼,下放十四张桌椅、上有十五隔间,后院有柴房、厨房、与下人房等八间。内有一账房、三厨子、六个跑堂,外就是些艺人,做些说书、吹箫、弹阮、息气、锣板、歌唱、散耍博人一乐,又有些歌姬,专门为二楼客人备下的。现做本地梁州菜系,也有些西南口味…………”后是些杂事,此不多赘。
待人说完,庄管事起身回禀:”李记布庄面西北,在三桂上街,地段上佳,有两伙计,两裁缝,既卖丝、绢、棉、麻布料,也卖些成衣。”李婠道:“那布匹何来?”庄管事道:“禀女东家,若是丝绸彩娟,有一商行从南边运来,若是棉、麻,便是有行脚小商从各村各里收上来。”单庄头道:“姑娘容禀,眉山庄占地不大,约百亩,有一个山头,树林深茂,山脚有农田、池塘,现有十五名庄丁,佃户五十户,多是做些耕种、养鸡、打猎之事。只庄上有一温泉,小有名气。”李婠听得认真,间或询问一二。待事毕,彩霞满天。李婠道:“三位用些饭食再走罢。”那三人口中道谢,恭敬退去。三位管事方走,李婠便把账目拿到书案,命夏菱去库房取一黄花雕木玉石算盘。李婠道:“再把那只红木箱子取来,这案上书多,我理一理。”夏菱依言去了。待夏菱回,李婠又道:“且去找套妇人衣衫、帷帽备好,另备马车、小轿。”夏菱犹豫没动,道:“姑娘,怎地又出门。”李婠笑笑,没接这话:“今夜你便去知会其余人说我出门访友,以免明日有客来。”夏菱见她心思不改,遂预备去了。这夜,海棠苑的烛火到了子时才灭。次日,雾气未散,菊生牵马车候在角门,李婠梳了个盘发髻,左右备好上了马车,行至洒金街,又换了轿子去拱辰巷口。君又来后门被敲响,一人在门后道:“来了来了。”开门后,他见有一妇人头戴帷帽,后跟着一小厮一婢女,嘴上讪笑道:“三位客官许是走错门,正门在出巷子往右。”菊生懒得与之废话,说道:“快快叫万掌柜来迎,就跟他说,女东家到了。”万掌柜此时正与账房对账,听后大惊,忙去迎接,脚下步子不停,口上也不停歇,与一店小二道:“今日东家上门,不迎客,速去备上二楼屋一间,另让几个厨子拿出看家本领,你们招子也放亮些,若东家有甚不满,谁丢了饭碗,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他心中暗自叫苦,娘耶,怎地是好?万掌柜迎李婠上楼后道:“东家请上座。”万掌柜又问道:“东家可曾用膳,楼里有佳肴美酒,还请东家评鉴。”李婠见他满头大汗,知他所想,说道:“务多忙。劳烦掌柜四下指点一二。”此次前来,李婠欲亲眼见这三处布局模样。掌柜遂随李婠四下走动,一一介绍起来。待事毕,李婠稍坐后,乘轿往布庄去。行至李记布庄门前,见一妇人全脸蜡黄,身着麻衣,脚上无鞋,抱着一布匹哭嚎在地,庄管事面露难色,周围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李婠掀开帘子见此,边让菊生去询问。不多时,菊生回转后回道:“原是那妇人剥麻、绩纱、织布,忙忙碌碌一月才得一匹布,可恨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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