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的营地夫妻搞出人命”这种事上来了。不过郭建川还是很怕撞见那些军官,洛意在飞行队的前辈见到他和洛意在一起总要调侃几句,比如“新男朋友个儿真高,是最高的吧”,或是“这腻歪的,别要走的时候舍不得了”,听着让人又尴尬又像心头压了块大石头一样难受。他们肩并肩走到基地大门口,郭建川从车棚里推出一辆摩托。洛意惊讶地问:“你的吗?”“怎么可能,老孔的。”“你有驾照吗?”洛意很难相信他这种天天关在军营干活的人有空去驾校。“有啊。去考的那天考官问我怎么来的,我说骑摩托来的,他让我上电脑做了两次题就过了。”郭建川拿起一个粉色的头盔,问洛意说:“老孔女儿的,你愿不愿意戴,不愿意的话我戴。”洛意转了转眼珠子,说:“那还是你戴吧。”于是郭建川把黑色的头盔递给洛意,自己戴上那个粉色的印着卡通兔子的头盔。两人坐好了准备出发,郭建川回头说:“抱紧了,手放我口袋里,别开飞机没事骑个摩托出事了。”洛意抱紧他的腰,看着他戴着滑稽的粉色头盔的后脑勺,脸贴在他的背上偷偷地笑了。从基地大门出去便是琵琶岛这个大琵琶的颈部,最狭窄的地方公路的两边隔着几排民房就是大海。郭建川骑得不快,一方面是为了安全,一方面是冬天的海风确实刺骨。洛意躲在郭建川背后,看着这片他在天上看过许多次的海面,对郭建川说:“你和孔祥鑫关系挺好的。”郭建川笑了:“不好能被你拿捏住吗?”洛意放在郭建川口袋里的手狠狠地在他肚子上掐了一下,说:“他大你二十多岁,你们还称兄道弟的。”郭建川说:“他老婆和我爸是隔壁村的,按辈分是我这辈的,他就是大我三十岁也只能做我姐夫。”这下换洛意乐了:“你们还有这层关系呢。”郭建川说:“跟你和韩柠比不了,不过八个杆子也打得着。”郭建川父亲的一个堂兄的老婆和老孔老婆的妈是表姐妹。当然这个堂兄弟和表姐妹也不是最亲的那一档,加上郭建川的父亲又早早离家当兵在城里结婚生子,郭建川和老孔老婆是在郭建川当了老孔的徒弟之后才认亲的。老孔一开始只觉得这小伙子能干肯学,什么东西都教给他,后来一问发现和自己老婆是老乡,再一问得知爹妈都不在了,自己还不明不白地进监狱坐了一年牢,顿时心疼得不行。老孔夫妻基本上是把郭建川当亲弟弟来看的,郭建川也念着他们的情。洛意说:“那天孔祥鑫找到我,让我给你在洛都安排一份工作。他说你肯定不会说,还是得他替你开口。”郭建川沉默了一下说:“他也是够操心的了。”“家里的生意我不管的,我把你的档案发给我哥了。我交代他的事情,我自己都记不起来了他都不会忘,你什么时候去都行,本来洛都就会接收一些退伍士兵。”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郭建川也只能感激地说了声“谢谢”。摩托车开进了琵琶岛市的市郊,像鲁东地区很多小城镇一样,这座小城很早就完成了工业化,然后陷入了长久的停滞。从高处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市中心东一处西一处地立起了高楼,高层小区的造型和大城市一样时髦,而市郊陈旧的工厂四面全是荒地,若不是矮胖的烟囱还冒着烟,几乎让人怀疑它是否还在运作。过了工厂再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一个丁字路口,马路对面是一栋方正气派的建筑,灰暗的大灯箱上写着“工人俱乐部”,在工厂还景气的年头,以这个俱乐部为中心,这条街可能是这个工业区最繁华的地带,当年在这里看电影跳交际舞的男女工人还在,但他们都老了,俱乐部也不再开放了。郭建川把摩托车停在俱乐部前的广场上,对洛意说:“旁边的公园里有老头推个自行车卖棉花糖,我带你去买。”洛意其实对棉花糖没有多大的兴趣,但郭建川这么说了,他就乖乖地跟着去。两人往里走了一点,果然看见了郭建川说的那个卖棉花糖的老人,自行车后座上是做棉花糖的机器,侧面挂着装着各色糖霜的桶,车龙头则搭着一个插满糖葫芦的麦秸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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