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约书亚带着一份全新的计算手稿找到了安东尼奥。
他说,他将微积分的计算方法和相对运动的理论告诉了他的导师乔瓦尼,他没有隐瞒微积分的来源,但相对运动的理论,他觉得实在有些过于冒险,所以他说这是他自己想到的观点。
枢机主教乔瓦尼的态度是,微积分是个好东西,可以推广使用。
但至于相对运动?
他只能说约书亚想的很好,下次别再想了。
安东尼奥对此毫不意外,当今的教会能接受这样的观点就有鬼了,不过,对安东尼奥来说,教会能够接受微积分就足够了,虽然这并不能改变教会从根本上就计算错误的事实,但至少这的确可以精进如今实行的格里高利公历即后世的公历,更好的指导农业活动。
约书亚虽然仍遗憾于教会不能接受这样的观点,但他也深知有些冲击教义的观点是被教会所不容的,不过,他仍然感激安东尼奥的帮助,让他了却一桩心愿。
“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好,你有什么想要的书或是想让我帮忙的事情吗,可以尽管向我提。”约书亚温声说道。
这倒是个机会,安东尼奥想,他口头谦虚了几句,又说道,“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我找一个技艺出色的木匠?”
约书亚好奇,“木匠,你要做什么东西?”
安东尼奥内心苦大仇深,面上却云淡风轻,从容优雅,颇具神棍本色,“我想改进一下如今的酿酒技法。”
约书亚虽然不解,却仍然在十几天后给安东尼奥带来了一个木匠,这是他们家中豢养的木匠,世代为他们家工作,从佛罗伦萨而来,技艺高超,能做许多精美复杂的家具木器。
安东尼奥再次感叹了一番约书亚家的财大气粗,然后将自己近日来改进无数次的图纸拿出来交给木匠。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他只要一得了空闲就往约书亚家跑,钻进木匠的工具之间,同木匠一起研究葡萄榨汁机。
他实在是受不了古法原味葡萄酒了,虽然他到现在都还在用年纪小不能喝酒推脱,但显然随着他年纪越来越大,这样的借口已经不能够再用几年了。
这个时代的葡萄酒与后世人们所熟知的葡萄酒还有所不同,受限于成熟的窖藏技术和蒸馏技术还未发明,如今的葡萄酒大多只有几度左右,最高也不过10度,酒精含量极低,与其说是葡萄酒,倒不如说是发酵葡萄汁更合适,更没有后世的干红和甜红这样细分的葡萄酒种类。
饮用葡萄酒的习俗自古希腊古罗马时代就已经在地中海地区广为流传。在如今的欧洲,由于人们很难找到干净的水源,以及平民百姓缺乏足够的柴薪烧水,使得人们直接饮用水源可能会患上疾病或感染寄生虫,反倒是葡萄酒或啤酒在经过发酵之后能够杀死一部分细菌。
因此,这个时代的人们,上至贵族下至平民,都喜欢以酒代水,饮酒解渴。
其实,罗马城的供水系统已经算是这个时代欧洲城市的佼佼者,得益于古罗马帝国留下的完善而恢弘的供水系统与排水管道,甚至罗马古水道至今仍在为罗马城输送山间甘甜的泉水,因此罗马城的人们并不缺乏干净的水源,饮用葡萄酒对他们来说更多的是一种习惯。
安东尼奥倒是觉得自己幸运,在来到这个时代后的几年间,他在神学院内饮用的都是古水道输送而来的山间活水,甘甜清冽,水质极好——当然,他仍然只会在烧开后才饮用。
他不止自己喝热水,他还鼓动神学院的学生和他一起饮用热水,毕竟人多了才不会显得他太特立独行。
他是这么解释的,水本性寒凉,凉水对身体有害,需经过火的淬炼才能变成温性,以保护健康。
这个理论听起来似乎很老中医,但事实上,安东尼奥还真没违背传统西医的理论,他也是到了这个时代才发现,原来欧洲老西医也把食物分成寒性和暖性两种,并且生水性凉的观点早就有修士提出来过。
可见在传统医学上,东西方的郎中们并没有什么认知上的不同。
而他的同学们本就觉得安东尼奥这个人有些神异,再加上他的劝说理由又听起来很有道理,也确实有许多修士发现比起直接饮用生水,热水更加健康且不会让人拉肚子生病,于是有越来越多的人也跟着加入了喝热水大军,让神学院都直接专门开了一个灶台为学生和修士们终日烧水。
他的理论甚至还经过几个修士的传播,影响到了越来越多的教廷人员。
相信不久之后,梵蒂冈城内甚至会出现专门的烧水房。
可谓提前中国留学生们一千年将喝热水的习惯传播到了欧洲世界。
当然,喝开水这种事,在这个时代仍然属于有产阶级的特权,普通人根本无力负担得起如此数量的燃料成本,所以这项习惯只可能流传于教廷内部,也许未来会通过修士传播到贵族们中间,但却对改变这个时代大部分人的观念无益。
至于葡萄酒,葡萄酒对教会来说有着世俗与神权的双重含义,一方面,葡萄酒作为耶稣血的象征、圣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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