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说自己不善这些的。”“王妃的衣服自是极好的,比我心中想的还好!”林晓寒连忙说道:“反而是过于好了!所以才让我发愁。不过此事也是我自己疏忽了,忘了提醒王妃衣服的成本。”他索性便将这些衣服的用途告诉了何韵,对他说道:“这些是要做好了拿去铺子里卖的,价格不宜太贵。”“王妃您看,您用地料子具是最好的。一件衣服的成本便有近一百两银子吧?我若再加些价格,总不能放到铺子里卖二百两一件吧?”说到这里,林晓寒便对何韵道:“也不知王妃您能不能再帮我个忙,将这些衣服,一模一样的,替换了平价的料子。”“秋雨轩的衣服,一件卖个十两二十两便算贵了。我指望着能将成本压到五两以下,此事也只能委托王妃再忙一阵。”说道这里,林晓寒又拿出一张早就提前拟好的契约放在何韵面前道:“这些日子让王妃您帮着我忙前忙后,也不知王妃您感受如何?”何韵将那张契约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只要是何韵负责设计,秋雨轩售卖的衣服利润中的五成都归何韵。看着这张契约,何韵心中一动,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何韵从不是个缺钱的主儿,在家依仗家父,出嫁也有陪嫁和王府的财富。然而他自己,却一文钱也没有亲手赚过。若是离了何家与王府,他一个人在外,怕是活不下去。这也是他为什么满心里都想着如何讨好晋晏王爷的原因之一。他不是没有见到晋晏王爷对林晓寒欣赏的眼神!林晓寒自己写文章,又能赚钱。晋晏王爷夸他行事不输男子,并非藤萝之辈。若是自己也能与林晓寒一般挣钱,哪怕是挣得没那么多,晋晏王爷会不会也能高看他一眼?“您上次说自己只善女工,旁的是样样不精。但女工若是做到极致,自也是一番本事!”“如您设计的这些衣服,若是以后投到秋雨轩去售卖,想必也能广受欢迎。如此本领,并不比那些男子要差!”“人人都道我是从府城来京的,实际上在刚刚嫁给陆郎之时,我们住在离府城很远的一个小山村中。”“我在那村中有个朋友,也是一个哥儿。只是他出身贫苦,长得也不够好看。只能嫁给村里的贫户,家境困顿。后面他相公出了事死了,便剩下他与他儿子两人相依为命,连家中的婆母叔伯都欺负上门,要把他相公的地给收回去。”“这样的一个哥儿,若是其他人,怕是要活不下去了。但他为人坚韧,靠着挖野菜、捞河鱼,帮我做活每日赚一文两文的过日子。慢慢的,也就活出来了。”何韵有些疑惑,不知道林晓寒为什么要与自己说这些。林晓寒便接着问道:“你猜猜那个哥儿如今在做些什么?”何韵摇了摇头:“想不出来,他带着个儿子,怕是不好再嫁吧?”林晓寒闻言便笑了:“恰恰相反,村中许多人求着想要娶他,他都不愿意再嫁,只一心在家好好照顾儿子,家中的屋子都翻了新的。”“这怎么可能?”何韵不相信的说道。“怎么不可能?他在我家帮我做工的那些时候,为了教自己的儿子念书,就跟着我学习识字,慢慢的,从一个目不识丁之人,也有了能读能写的本事。”“后面村里修了村学,原本的教书先生不干了。他便临时顶上。没想到他的课上的不错,比那之前的教书先生上的还好!”“现在他在村里教着书,一个月能得二两银子。王妃您别小看这二两银子,它几乎是普通村民们一年的收入了。”“那些瞧不起他的村民们,见他有钱了,日子越过越好。之前嫌弃他是哥儿的,嫌弃他长的粗的,嫌弃他有个儿子的,通通都转了性。”“原来如此。”听到这里,何韵点点头,面上神色十分感慨的道:“人心善变,这哥儿倒是争气,自己也算活出了一番光景了。”“是啊,连一个出身贫苦的哥儿都能如此,何况是您呢?”林晓寒看着何韵说道:“论姿容,论才智,您已是在他人之上了。与其整日在家琢磨王爷的心思,倒不如做些自己擅长之事。”“您若是做的风风光光,京中之人必然高看您一眼。晋晏王爷就算有眼无珠,又有什么要紧?您不能为了一个人的目光把自己的大好时光困顿在王府之中了啊!”何韵心中巨震,一时间涌出无数思绪。林晓寒这番话仿若给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让他一下子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整个心胸也跟着宽广起来。林晓寒这番话说的时机也很妙, 若是再早一些,何韵没有制作这些衣裳,恐怕也不会有这么深的感受。然而这次帮着林晓寒做了一次衣服以后, 何韵却是发现, 投入到自己喜爱的事情之中,就算是辛苦一些,也别有一番乐趣。听林晓寒说想要将这些衣服放到秋雨轩当中去卖, 他心中竟也十分兴奋,巴望着此事能早日实现, 让京中的百姓们都抢着买自己设计出的这些衣裳。想到这里, 何韵下定决心, 再没犹豫的点点头道:“好, 我愿意与林哥儿你合作,一起把这衣服的买卖经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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