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宣鄞知道她是故意岔开话题。
不过既是她不想说,他不也打算逼她。
外头正下着大雪,冰窟中极冷,虽是知晓祝今今已在身上施了避寒的术法,江宣鄞还是抬袖在冰窟中施了个祛寒术,又在枯枝上施加了御火术。
篝火燃了起来。
这下不大冷了,可以放开我了么?他温声询问,倒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祝今今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待笑出眼泪,才又冷静下来缓缓道:冷是不冷了,倒是有些热,江公子不如把衣服脱了?
江宣鄞不由垂眸看她,按理说他应当惊诧才是,如今却有一种,从她嘴里蹦出什么荒唐不羁的字眼都不奇怪的感觉。
他也不讨厌她说这样的话,反而觉得有些可爱。
念此,江宣鄞唇角微微弯了弯。
他怎么也跟着荒唐起来了。
江公子笑起来真好看。
祝今今说着,攥起他的衣襟,就要吻上他的唇。江宣鄞下意识侧过脸,柔软的吻便落在他的唇角。
这一吻没能吻上,令祝今今很是不满。她随即跨坐到江宣鄞的腰身上,双手捧起他的脸,让他与自己对上视线:明明讨厌的话,将我推开就是了,还是说,江公子喜欢欲拒还迎这一套?
少女的睫羽半垂着,暖橙的火光映在她的侧脸,虽是在笑又有些漫不经心,却无由得令他觉得有些悲伤。江宣鄞怔怔然,不知该如何应对,心口处像是被什么细密的软刺扎到。
为什么,要露出这样悲伤的表情?
是为他?
他做了什么令她难过的事情?
今今。不知道为何,他不由自主地喃喃出这二字。
见祝今今愣住,他又沉声念了一遍这二字:今今。
祝今今诧异得说不出话来,不是已经忘记了她?她现在的身份,是叶问心啊为什么还能唤出她的名字?
她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但溢出口的声音却都被汹涌而来的情绪挤压,变得不成调。
今今你是在唤谁?她佯装镇定,却还是哽着声开了口,指腹轻轻摩挲过江宣鄞的唇,压低了声音:江公子这次若是拒绝的话,我便不会再碰你了。
呼吸越来越近,江宣鄞的心跳已不受自己控制。祝今今的唇贴了上来,她分明可以如往常般熟练地含住他的唇吮咬,这次却只是缓慢地贴着他唇厮磨,像是要确认什么,沿着他的唇线,一遍又一遍的将唇印上。
身体的热度似乎也随着紊乱的心跳一道雀跃而升。
他明白这是情欲,却也愈加困惑。想要回吻她,想要将她抵在身下,想要听她唤自己的名字诸多难以启齿的荒唐的念头一下子与情欲缠绕。
他喉中干涩,五指紧攥成拳,生怕自己下一瞬便做出什么逾礼觊越的事情。
一吻毕,祝今今喘息一口,哑声道:不拒绝么?这样的话,我想对你做些更过分的事情
江宣鄞未移开目光,澄澈的双眸朝祝今今直直望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不想拒绝你。他斟酌片刻,又启唇道,我,也许喜欢你。
对第一次见面的女人说喜欢?祝今今戏谑一笑,将他推倒在身下,手指沿着他眉心的朱砂痣往清俊的眼眉游移,又含笑道,还是说,镜卿公子对别的女人也这样?
我一定与你不是第一次相见,我只对你江宣鄞的声音分外笃定,只是末了,却又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今今?
别这样唤她、别这样唤她,别这样唤她了
她真的会忍不住,再对你动心的。
祝今今苦笑一声,解开发带,如瀑的青丝散落垂下,勾勒出精巧的锁骨与圆润白皙的肩头。
是。她轻轻地回,你找到我了,江公子。
她解开自己的腰带,衣物随着她的动作轻飘飘地散落在四周。待身上再未着寸缕,她坦荡地垂眸看向江宣鄞,嫣然一笑:为何不看我?不是说喜欢我么?
江宣鄞倒抽一口冷气,胸膛也跟着剧烈一颤。
祝今今的手已沿着他的腰际,抚上他的双腿间隆起的弧度。
明明,这里都这么硬了。她舔了舔唇,又抽去他的腰带,盈盈一笑道:不说话,我就当你允许我继续了。
今今。他声线低哑,又将目光移了回来,神情热烈而专注,却又柔声地询问她的意见:我可以碰你吗?
可以啊,若是江公子的话祝今今的唇贴上他的耳廓,丰盈的乳房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被挤成一个绵软的形状,声音也越来越低,越来越暧昧撩人。
想碰哪里,又或是要对我做什么
江宣鄞侧过脸,握住她的肩膀,压抑下将她紧拥入怀的冲动,将唇覆了上来。
喜欢,喜欢今今。
这几字,反复地、无数次地、在这瞬间充斥他的脑海。
摧毁他所有的自持、冷静,却又令他蓦然感到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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