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可是她却怎么都听不懂呢?“福园的孙婶在招绣娘,还有八宝铺也在招伙计。这两位老板心善宽厚,兴许是好的去处。当然,你若能寻到更合适的地方自是更好。”宿清焉顿了顿,“就此别过,珍重。”宿清焉言罢转身,朝着已经赶到的马车走去。小芙蕖眼睁睁看着宿清焉上了马车,才后知后觉他是什么意思。她看着马车离去,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蘸碧自觉地坐在马车前面,将一方马车之内单独留给扶薇和宿清焉。扶薇自登上马车,便端起蘸碧先前准备好的一杯温水,小口小口地喝着。宿清焉安静坐在一旁,等待着。待扶薇将水杯放下,他才开口。“我没有。”他说。扶薇笑了笑,道:“在宿郎心里我是那样愚蠢的人?还需要你解释一遍?我自然不可能信他们的鬼话。”宿清焉抬眼,看向扶薇,语气十分认真地说:“你信我,是清焉所幸。可就算你完全信我,我也必要认真给你一个解释。”扶薇轻挑眉,默了默,才说:“感觉到你的认真了。”宿清焉望着扶薇,眸色逐渐柔和下去。他声线温和却仍不减认真,道:“薇薇,不管是今日还是日后,我必然不可能负你,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任何事。”扶薇别开眼,不去看他,语气随意:“知道了。”宿清焉斟酌了语句,再言:“还有,你做错了。”扶薇抬眸望向他。“这样的解决方式固然聪明,可是我不要小妾。”扶薇轻“唔”了一声,柔声道:“假的呀。我信郎君会将那可怜的小姑娘放了,权宜之计罢了。”“就算是假的,我也不想沾染。”宿清焉正色,“不管是真的还是名义上,我都不要这样负妻的污点。”扶薇无语了。这算哪门子的污点呢?可再看宿清焉认真的神情,扶薇压下好笑,软了声音:“好,夫君说得对,我知错了。”“你、你知错就好。”宿清焉眉宇间的那抹郁色这才彻底散去。扶薇还是觉得好笑。没想到最后成了她去哄宿清焉。她凑过去,捏了捏宿清焉的耳朵,看着他垂眸的侧脸,她情不自禁凑过去,将吻落在他的眼睛上。宿清焉微怔,待扶薇退开,他才无奈道:“这样不好……”“古板。”扶薇笑着端起小方桌上的水杯,又喝了几口温水。“主子,那个姑娘在后面追马车。”花影道。“停车。”扶薇下令。等着小芙蕖追上来的时候,扶薇打趣宿清焉:“你这样会惹人家小姑娘动心的,说不定缠上来成了麻烦。”“我问心无愧。”宿清焉道,“倘若真的动了不该动的心,是她的错,不是我的错。”扶薇拒绝和他讲道理。她笑着挑开车窗的垂帘,往外望去,好奇这个小姑娘要追上来做什么。小芙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从一方小窗看见扶薇的脸,心道有这样的美人为妻,怪不得恩公不为美色所动。扶薇刚要松手退开,让宿清焉自己去解决,小芙蕖却叫住她。“夫人,奴有话跟您说!”扶薇放了一半的手再将垂帘挑开,审视着她。“奴是被胡遮要挟,故意陷害公子。公子乃正人君子,并无非礼之举!还请夫人宽心!奴盼着您和公子莫要生出嫌隙!”“既已脱了奴籍,就不要一口一个奴了。”扶薇轻笑了一声,纤手探出窗外,摸了摸小芙蕖的脸。小芙蕖彷徨地望着她,心中惴惴不安。“他刚刚给了你多少钱?”扶薇问。小芙蕖回过神来,赶忙将攥了一路的碎银捧给扶薇,连声道:“公子宽仁,奴……我万不敢再要这钱,还请夫人收回去!”扶薇瞥了一眼,颇为嫌弃——就这点钱。她顺手摘了鬓间一支纯金的细簪,扔给小芙蕖。小芙蕖还没有回过神,车窗的帘子已经降下,一帘之隔,传来扶薇的声音——“别给旁人做工看脸色了,自己拿着本钱看着做点小生意吧。”马车已经走远,小芙蕖还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她自小在青楼长大,赎身这样的事情太遥远想也不敢想。没想到一日之间,她脱了奴籍,且收到恩人的巨额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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