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芜对顾筠丞道:“希望你记住,不是谁都会喜欢驰珝。你大可报复我,不过我本来就是烂命一条,你别逼急我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日后,在学校,奉劝你最好离我远点。”
顾筠丞的头被周芜按在洗手台的乳白色瓷砖上,眼瞳中倒映着少年俊俏温润的模样,在他眼里却如同恶魔一样。
周芜不欲和他们多纠缠,松开顾筠丞,转身朝着厕所外面走去,顾筠丞的身体软倒在地板上。
但是周芜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当气势汹汹地丢下了一番狠话,一出门就撞上了人。
一抬眸,只见那人身高挺拔,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似笑非笑的面容。周芜心跳慢了半拍,身体一下子僵硬住了。
也不知道驰珝在这里偷听了多久。
驰珝这是什么坏习惯啊,上次和驰临说话他站在不远处偷听,这次也是。看到自己都要被校园霸凌了,不出来帮忙就算了,还在一旁看热闹吃瓜。
驰珝淡然的目光扫过周芜全身,打量着他看起来只是有点狼狈,但并没有受伤。
确保周芜并没吃什么亏后,他的目光掠过周芜落到了顾筠丞他们身上,看着他们狼狈地模样轻笑了一声。
顾筠丞脸色苍白,整个人更加狼狈不堪。倘若是苏沁面对这种情况定然会装出一副泫然欲滴的小白花模样被人欺负得楚楚可怜,倒打一耙,来博得男人的同情。
但是顾筠丞既然能干出厕所里威胁霸凌周芜这种没有脑子的事,自然也不会想到这么多。
顾筠丞脸色铁青,表情如同投身大革命的有志人士一般刚硬,目光直直落在驰珝身上,恨不得现在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驰珝脸色如常,缓步走到顾筠丞面前,所有人都猜不出顾筠丞到底要干什么。
驰珝半蹲在了顾筠丞的面前,狭长的眼眸平静望着顾筠丞,顾筠丞被那样的目光一盯着,脸色微红,心跳加速。
驰珝垂眸望向他的手,乌黑的睫毛遮去了他眸中的神色,只听到轻声道:“手腕脱臼了,是他抓你的时候卸的,下一次要注意。”
驰珝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微微的沙哑,很性感,在一片死寂的厕所里回荡,竟然让人生出驰珝很温柔的错觉。
教学楼的钟声突兀地响了起来,所有人都突然惊醒,只见驰珝半蹲在顾筠丞面前,伸手拉过顾筠丞的双手,顾筠丞眼圈泛红,刚要张口说着什么,就感觉手腕处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
驰珝骨指分明的手指按在了顾筠丞的脱臼处,剧烈的疼痛在顾筠丞脑海里炸开,顾筠丞头脑里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的响,有那么一刻,他感觉自己的手要断了。
他下意识想要把手膀收回来,但是驰珝的手劲比周芜还要大,他根本抽不出来手腕,疼得鼻涕眼泪一齐下来。
驰珝漠然地望着他,手上的力气更加大了,顾筠丞痛苦地哭喊着,哭喊声撕心裂肺,令周芜眼皮一抽,不忍直视地转过了身去。
顾筠丞带过来的几个人,不敢得罪驰珝,只好在旁边求情道:
“驰大少,我们错了,我们不应该动您的人,我们知道错了……您收手吧,求求您了,筠丞真的会被疼死……”
顾筠丞疼得全身都是冷汗,原本在痛哭流涕恳求驰珝放过他,但是驰珝无动于衷,轻声道:
“看来你还是不知悔改啊。”
顾筠丞疯狂哭喊道:“我知道……知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我知道……我不应该对周芜下手,对不起……周芜对不起,求求你放过我。”
驰珝听到了顾筠丞的道歉声,才松了手上的力气,手指微用力一掰,顾筠丞双手的手腕脱臼被重新接了上去。
虽然被接回去,但还是不能乱动,估计要好好养上几天才能恢复如常。
顾筠丞的手腕上全是狰狞可怕的红紫色指痕,可以看出刚才驰珝手上力气之大。
驰珝慢条斯理道:“说实话,我真的没弄清楚你们到底喜欢我什么?刚才周芜拿刀抵在你脸上时,你说什么?疯子?那我在你心里也是一个疯子吧?”
顾筠丞被驰珝那样的神色震住,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之前剧烈地疼痛,已经让他对于驰珝有了心里阴影。
那样俊美的贵公子,对待他时却丝毫不手下留情,冷冰冰望着他撕心裂肺痛哭和挣扎,他却始终无动于衷。
驰珝微凉的指尖落在了顾筠丞的脸颊边,薄唇微微上扬,缓声道:
“其实周芜不敢对你脸动手的,你怕什么?我第一次用刀剥人脸的时候,是从这里动手的。因为这样可以得到一块完好无损的肉。”
驰珝的手指在顾筠丞的脸颊上划过,压低的声音如一条毒蛇钻入他的耳朵里:“就是顺着这里往上,锋利的刀片划过肉的时候,一开始没有血的,后面大团大团的血从刀口处流出,你能清晰的感受到鲜活的肉在刀口处跳动。然后那个人就在那里求我,哭得比你今日还要惨。”
顾筠丞凄惨地“啊”了一声,往身后躲了一下,避开了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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