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晖的口头禅是:只要是能赚大钱的事,就不丢人。自他在一个民办大学毕业以来,干过的工作数不胜数,他深深地认定钱不好挣,挣钱就得不要脸。找不到能赚钱的工作,赵晖不认为是他的错,据他说是这个城市机遇太少,没有识货的人。
两年前他进入了他现在的工作单位,一个在本地创办、略有知名度的教育机构,在其下属的某分部校区当前台。工作内容无非是接应家长介绍一下补习方式,人手不够的时候会去帮着招聘一下打暑假工的大学生。赵晖对自己的工作不算满意,他觉得四十岁的男人了当一个前台总是不光彩的,他能接受赚大钱不要脸,但这份工作显然不那么挣钱。
每天他穿着那身宽松的廉价西装站在机构门口,迎来送往无数的家长学生。有时他看着某个家长——特别是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人,开着一辆豪车扬长而去的时候,他总会在脸上同时出现羡慕鄙夷和嫉妒的神情。他晃荡着工牌,幻想自己是这所教育机构的负责人,嘴角露出阴恻恻的笑容。
不过,赵晖所期待的赚钱机会以一种他从没料到的方式来了。那天,他所在的分部来了一个同样穿着正装的人,不过与他们这些工作人员明显不同的是,他的衣服仿佛量身定制一般不松不紧地贴合住他的身体,衬得这位先生笔挺漂亮。赵晖与他的同事很显然不知道,这位正装先生正是他们的新老板,十天前才刚刚接任他老头的公司,第一次来巡查这个分部的运行情况。
校区负责人王小姐恰到好处地出现了,她轻轻拍了拍手,示意大家的目光向这里看齐。“这是咱们机构的新董事长,胡长森先生!大家欢迎他来视察咱们分部的工作。”言毕,她很识相地退后一步,侧着身子带头鼓起掌来,大家也纷纷应和着。与众不同的是,赵晖几乎是下意识地冷哼了一升,虽然也在鼓着掌,脸上的笑容却十分勉强。他在心里评估着,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也就比自己小不到十岁,却能坐上这么一个年年赚的盆满钵满的位置,不过是个啃自家老本的东西。
或许是赵晖僵硬的表情引起了胡长森的注意,又或许赵晖是这个分部前台唯一的男性,胡长森的目光很快转移到他的脸上。“你好,你叫——赵晖是吧?”胡长森走向前,轻佻地拿起赵晖胸前的工牌瞄了一眼,目光又重新回到他的脸上,好似要把他看透一般仔细的端详着。
“是,胡董您好。”赵晖的神情恢复正常,面对上司的凝视也并不躲闪,反而直勾勾的也盯着对方看。“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他不嫌事大的加上一句。
“哈哈哈哈哈”胡长森突然很释怀的笑起来,也不顾其他人有些诧异的目光,拍了拍赵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咱们机构的宗旨一直是真心待人,让学生和家长宾至如归。赵先生作为这儿的前台,笑容应该更温暖一些才是。”赵晖心里不屑地哼了一声,表面却很毕恭毕敬的点点头,重新换上一个精心装点的笑容。
胡长森没有多言,转身去继续视察其他的工作。末了,他走出机构大门,身后的王小姐急忙跟上前笑问他对这里的工作有没有什么指示?胡长森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对王小姐露出一个开朗的微笑:“其他都很不错,就是前台的业务水平有待提高。把那个赵晖的资料传我一份。”王小姐急忙点头,看着胡董扬长而去,心里后悔自己没有做好培训。
胡长森有一个不齿的秘密。
虽然他衣着总是光鲜亮丽,精心裁剪的服饰下包裹的躯体也是正值青壮年男性该有的匀称有型,然而他却患有严重的勃起障碍。说是一种生理疾病,实际上也与心理问题脱不了关系,准确来说,他的勃起障碍是只针对女性的勃起障碍。年幼时,胡长森曾撞破母亲出轨的场景,母亲被汗湿的脸庞和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的表情,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从此以后他害怕面对母亲,以至于到了青春期,他在学着同龄人看黄片的时候惊恐地发现自己无法对着女性勃起。黄片中女人夸张的表情总是与记忆里出轨母亲的脸重合,让他痛苦不堪。
如今已过了而立之年,胡长森早已坦然接受了自己这一毛病,或者说这一问题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不成问题,因为他只喜欢男人,而对于男人他勃起无碍。胡长森觉得,自己成为同性恋都是拜母亲所赐,也正是由于母亲,他厌恶长时间保持一段稳定的感情,四处狩猎床伴成为他生活中最大的乐趣。
而今天,胡长森发现自己找到了新的猎物——看起来就极不驯服的赵晖。作为教培机构的董事长,他继承了父亲的衣钵,平日里与常人无异地奔波在工作的路上,一副做事雷厉风行的模样。而背地里,他的一部分收入都拿来购买各种各样的情趣玩具,甚至专门在自己的房子里开辟了一个房间放置。
他单独住,在本地江景最好的地方有一套大平层。但通常他不会把玩伴带回家里,而是习惯在附近的酒店开房,对他来说这样既安全又方便。他和赵晖的第一次也是在这个酒店,就在他找王小姐拿到赵晖信息的五小时后。
门铃响了又响,但是屋内并没有什么动静,胡长森也没有来开门。赵晖很是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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