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说那两个人的棋力也不相上下才对,怎么对上自己时军师就输的多了呢?
林川想了很久也没想得通这个原因,他性情豁达随意,既然想不通也就懒得再想,转瞬就把此事抛之脑后。
之前林川与帝渚下棋已经至半,双方龙争虎斗,各杀了对方数子,但林川的黑龙比之围聚半边江山的白龙稍逊进攻之势,位势微微处于下处。
他与在春冬接着下了半刻钟的棋,双方局势如火如荼,正好堪堪打平,却都陷于紧迫焦灼的局面。
“川子,你应该下左宫三三,围首攻城才是最好!”三娘站在一边观量局面,看林川在棋盘边缘处举棋不定了好久,忍不住出声给他指点。
坐在旁边的霍燕摇头,持相反意见:“不对,林哥应该走前面下势五棋,这样才有活路!”
“燕子,你皮痒了?”
三娘叉腰瞪了霍燕一眼,亮晃晃的淡色琉璃眼珠子转动间波光流转,色若桃李,便是满城的芙蓉花一夜间盛开也比不得她的好颜色。
美人即便发起火来亦是西子捧心,娇容更艳。
“我说下那里便是那里,你故意同我做对,是不是想尝尝我的九转龙舌鞭!”
霍燕一对上三娘的脸也跟着红了脸,他不敢直视三娘漂亮刺眼的脸蛋,便低垂了头,软声软气的辩解。
“我没有,但下那里不好,我不想看林哥输,也没想和你做对。”
“那你还反驳我?!”
“我真没有……”
她们两人一左一右的围着林川说个不停,听得林川是一个头两个大。
反观对面下棋的在春冬嘴角含笑,平静如水的悠闲落子,而坐在他身侧默默看棋局的帝渚亦是从头到尾没有说过半个字,纹风不动。
两人安安静静的一个下一个看,丝毫不在意对面的闹静响动,真正当得起修养奇高,君子如竹八个字。
见状,与自己这边对比之下更显其间高低熟劣,林川便拍了拍桌面,又指了指对面,愤愤埋怨他们两人。
“你们俩能不能闭嘴别打扰我下棋?瞧瞧将军,她可一个字没说过,观棋不语真君子呀!”
言罢,两人这才发觉棋德有失,忙是闭了嘴不再多话了,只认真的围观。
半盏茶后,屋外来了将士向她暗示松子在练武场饭后溜达够了正在找她。
差不多也看出结果的帝渚便起身走至三娘耳边低语说了几句,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见她离开,霍燕立刻高兴的在林川耳边笃定说道:“林哥,你赢定了。”
“啊?我怎么没看出来?”林川还在苦苦思索下一步棋的走法,闻言也没多想,随口问了一句。
“因为将军走了呀,她一走,就说明军师的局势败了!”霍燕信誓旦旦的一笑。
果然十几步过后,林川赢了。
见自己不用去伺候那要人命的祖宗,他满心欢喜的同三娘一道出了门,留下霍燕陪着在春冬收拾一场凌乱棋局,一面收拾一面还忍不住小声嘀咕。
“真奇怪,怎么每次我和军师下棋就是输,林哥和军师下棋就总是赢呢?”
夕落,晕霞天,中堂花厅。
厅内,帝渚站在门边观赏着天上霞云斑斑,无数的各色丝线从天的这头远远的牵到那头,缤纷万千,瑰丽如美人脸上晕染开的胭脂色。
这样美丽大气的景色,是边疆那常年灰白的天色所看不见的美景,所以她回京之后就格外喜欢久久仰望傍晚时分的天幕。
从前得不到的,现在她都在一点点的拿了回来。
但失去的,也永远的失去了,守护好现在所拥有的,她就已经是别无所求了。
贪心太过的道理,她懂。
身姿雄伟有力的金纹黑豹甩着长长的尾巴,踏着优雅缓慢的步子,绕着帝渚身侧环绕玩耍。
偶尔它会仰头咬住了帝渚的衣袍或者腰上玉佩流苏拉扯两下,示意主人抚摸自己。
每当这时帝渚便会懂意知会的弯下身轻柔抚摸它毛茸茸的头顶,下颚,或者背部,然后再继续欣赏美丽的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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