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在那美丽的天色中许久,久到夕阳西沉山底,夜色如斯降临。
这时身后来了人同帝渚商量过后府中的安排,她才是堪堪回过神。
临近某个特殊日子,今日她总是时时出神,连下棋都是心不在焉,难怪林川生疑猜测。
听完下属们的禀告,帝渚顿了一顿后看向身后的两人,沉吟道:“中秋夜的安排?”
“是啊,将军,再过五日便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了。”
三娘拿着几本册子在看,大概看完之后就抬头望向她,笑意浓烈的问。
“今年可是咱们在皇城的第一个中秋节,将军打算如何置办?府中要不要准备的隆重些,摆上供案请祖宗?月饼花灯,桂酒玉兔儿应节一类的东西是咱们自己做,还是现买?”
“城外的八百将士也联名递了帖子,说他们想参加城外举办的划龙舟赛河,问将军可否答应,将军府的大家要不要一起去?”
在春冬也捧了七八本册子,看起来比三娘的要杂乱些,边看边说。
“还有朝中也有好几个官员递了请帖,倒不是请将军入府赴宴,而是城中公开举办的几家酒会,问将军可愿入会共赏美酒。”
在春冬看到最后,又补充道:“啊,还有郑国公的帖子,邀请将军入府参加中秋家宴。”
“……别人的家宴,我去作甚?替我婉拒了郑国公。”
帝渚顺着松子的脊骨一节一节的从头摸下,平静吩咐道:“那些官员的公开酒会照样拒了,今后这一类的帖子也全部拒了,别让他们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再摸进府里,浪费我时日。”
在春冬点头,恭敬应下:“是。”
帝渚继续道:“城外的龙舟赛河,他们想去便去吧,我准了。但嘱咐他们换上平民百姓的服侍参加,行事也仔细小心些,莫要仗势欺人,更不能乱中生事,一旦有谁惹出事,到时一队之人全部降职处理。”
“府中的将士想去的也可以去,在府中憋了这么久,是该放他们出去好好走走散散心了。”
一直弯着身子抚弄松子,时间久了腰间难免泛酸,帝渚干脆蹲下身方便些,刚好与松子打了个齐平高。
见她蹲下与自己一般高了,松子或是觉得新奇好玩,竟伸出长长的舌头从她鬓角一路湿漉漉的舔到了下巴。
柔软湿腻的带刺舌头从脸上舔过,刺刺痒痒的,感觉难免怪异,帝渚还没来得及躲开,半边脸就沾满了松子的嘀嗒口水。
没料松子给她弄了这么一出,帝渚怔了一怔,而眼前的松子似乎对自己的做法颇为得意。
它晃了晃脑袋便一头撞入了她怀里拱了拱,像是讨好,像是撒娇,拱了几下就撞了撞她的手示意她继续摸自己。
顶着一脸口水的帝渚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表情僵硬,唯恐松子的口水多沾到了别处。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是有点爱洁的,只要没有意外必会晨昏沐浴,再从内往外的换洗衣物,日日不落。
因而旁侧的三娘瞧着便是噗嗤一声娇笑,随即体贴的摸出一方秀帕递给了她。
帝渚放开松子起身,拿住那方秀帕仔细的擦了脸与手。
待她全部擦干净后才弯腰屈指轻敲了一下松子的头顶,语气微沉的呵斥道:“胡闹,下次不准这般做了!”
松子低低的呜咽一声,像是没听懂帝渚的意思。
它绕着帝渚欢喜的转了两圈后就欢腾的跑开了去,跃到厅外所种的柳树下,伸了爪子调皮的抓弄长长垂下的枯黄柳条,似对那柳枝有多大的好奇心一般。
一向通灵性知人话的松子,面对帝渚的责怪竟就装作不懂不知的样子跑去玩柳枝,企图蒙换过关来躲过主人的责骂。
“也不知近来跟谁学的这般混事,我一责骂它就装疯卖傻的跑开了,等到我气消了才慢悠悠的回来,机灵识相的过分。”
帝渚看着厅外扑腾的松子,话听着虽是不满,可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与林川这个混小子是越来越像了。”
在春冬跟着笑:“是嘛?可属下瞧着,松子还是像将军你的。”
“像我?”帝渚低笑一声,意味不明。
她回头瞥了在春冬一眼,并不多说什么,扭身回到厅中坐到主位上。
适逢天色晚至,厅中视线昏暗不明,几名负责夜火的将士便捧着火烛进了厅中,同三娘给各处的烛台点上火照明。
厅堂不小,为了方便行人,烛台都是放在四角和偏僻位置。
帝渚看他们几人费力的来回奔波点火,实在麻烦又费时,又耽搁她们说话时日,便向他们招了招手。
“先放下,站开。”
三娘几人听话往旁退开了些,下一刻昏黄的大厅之中银光一闪。
原是帝渚双袖下滑过的六柄随身携带的玛瑙嵌玉匕首,剑身精亮剔透,在这暗色混淆不清的冒着丝丝寒光。
光芒横空出现滑过众人眼前时,竟是逼人心惊的凌立刺眼。
“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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