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别乱动。”
随着帝渚没有起伏的话调响起,是六线银光从众人眼前迅捷穿过,如同飞鸟投林一般窜向厅中正中摆着的一盏已经点起火的烛台。
只见匕首齐齐掠过,把把剑尖沾了一点薪火,旋即就一众打散,就各自飞向厅中各处的烛台。
每把匕首如投准刺壶般准确刺出一条带着火星的长线,便有盏盏烛台燃起。
六道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光芒过后,人人毫发无伤,唯感到身侧有冷风迅速滑过,再看时厅中的烛台已亮起大半,瞬间亮如白昼。
众人眼见着厅中大亮的时刻,几乎是同时,那六把匕首刚好转了个圈,又重新回到了帝渚抬起的手中。
只见她手掌一翻,那六把匕首就没入她宽松华丽的金纹玄袖中,再不见半分踪影。
端看帝渚始终如一平静的精致五官,以及一身凤歌贵族特有的华贵服饰,单从外表丝毫看不出这竟是身怀数把利器的绝世高人。
跟随帝渚多年的将士等人无论看这种情况多少次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纷纷大声叫好。
大将军使得一手精妙的袖里剑,可是冠绝当时,无人可比!
“勤能补拙,你们平日多练练就是了。”
听年轻的将士们把她夸得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天外飞仙,对此帝渚摆了摆手未有一丝骄傲之色。
她淡淡吩咐道:“去把院中的火烛也点起来,免得松子在外玩耍看不清楚撞了东西。”
将士们应声退下,三娘与在春冬则是带笑上前,接着就前面未完的事与帝渚商议。
“既然这是咱们回皇城过得第一个中秋,且在环境苦寒的边疆时咱们也过得贫苦冷清,今年府中就准备的隆重些吧。”
帝渚提起桌上早就备好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一面悠闲喝着,一面说道。
“缺的东西你们便上街去买,无需自己做费力气,库房的银两可以随意支出不用顾忌,不够再找我说。”
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中秋节是个难得的好日子,那日将士们玩的放肆过界了也无妨。”
“我特准他们放三日假,尽情喝酒纵乐,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尽量满足他们,跟着我苦了这么多年,是该好好犒劳他们一次了。”
三娘听闻笑答了声是,帝渚便低首喝了口酒,酒水辛辣,顺着喉咙管直下,烧了管道,燃了脾胃。
当整个身子慢慢热了起来,方觉这凉凉深秋自己有了实在的暖意。
喝完了一杯酒,帝渚又倾壶倒了满杯,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心情都好了几分,便微微笑着嘱咐两个属下。
“你们俩个一个管外一个管内,搭配默契,今后府中的诸多杂事你们都可以自己看着办,不用日日都拿来请示我了。”
见大将军笑了,两人的心情亦是放松,点头笑答说是,便准备听命下去安排。
才要走时三娘忽然想起一事,又反身回来,柔声询问已在喝第三杯酒的帝渚:“将军,今年的中秋节你要同属下们一起过吗?”
常年孤身在外作战的将士们基本都是一脉独存,少有亲人,要么也是亲人远离不在身边,所以每次逢年过年大家都是凑在一起过,也可以此相慰寂寥。
长年累月将士们之间的情谊堪比血亲骨肉,每次过团圆中秋也就不觉孤单无伴。
唯有帝渚,每年中秋都不参与,只待在自己的帐篷里让松子相伴,其余人谁都不可来打扰她。
久而久之,将士们都知道大将军其实是不太喜欢中秋节的,且边疆环境苦寒,物资匮乏。
往年过中秋也没太大的热闹活动,大家也就不约而同的把此事守口如瓶,拒不提及。
在春冬是跟了帝渚最久的心腹下属,他心思细腻,慧眼如炬,又与帝渚时年身边相伴足有七年之久,在各种方便都无比的默契了解。
因此,他早在点滴小事中探出了帝渚不喜中秋节的原因,是以从来不会主动向帝渚提及中秋节的事。
而三娘是与林川前后入的将军营,不过四年时日,大将军的心思也愈发藏得好藏得深。
她还没有摸得清楚帝渚家事,因为看不得帝渚每年过中秋都一个人形单影只,每次过中秋都会锲而不舍的问一问。
每年问,每年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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