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剁馅儿,再去小院儿里掐一把茴香拌在肉馅儿里,加入葱姜蒜大料的水,傍晚放入冰箱里醒着,祝云戈下班之前,烫面混沌皮儿也擀好了,一边起锅烧水一边捏小馄饨,家主到家时,馄饨像一个个小白胖子漂浮在点缀了葱花和香油的汤里,正好上桌。
邻居经常看到钟先生大中午还在倒腾他的菜园子,说还真是不嫌热啊,钟文许坐在小凳上揪了脖子上的毛巾擦掉汗,悠闲地抿了口茶,道:“家里人等着吃呢。”
“不能这么吃了,再吃要长胖了”,祝云戈在浴室镜前捏了捏腹部薄薄的一层脂肪,说话的时候上唇微微撅起,不刻意诱惑却十分撩人。
“离长胖还远着呢”,钟文许头搁在他颈窝色情了摸了一把他的腰窝,下巴顶着他去啄他的脖子,啄完轻轻咬上一口,生怕留个印子影响他隔日工作,用手指蹭蹭,结果越蹭越红。
祝云戈转过身抱了抱他又拍了拍自己先上床了,看起来是累极了,没看书更没动手机,扯上被子闭上了眼睛。
钟文许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出来,进了空调房哆嗦了两下钻进被子里去抱祝云戈,怀里的人还没睡熟,轻轻哼唧了两声,他低声问:“要帮忙吗?”
霎时间,钟文许觉得自己像个趁乱行事的妖妃,趁人不清醒时,叫人做决策,第二天再来一出“你昨天答应我了呀”的戏码。
“嗯?”祝云戈嘴里嘟囔着。
“公司的事要不要我来帮你?”
“好……”
祝云戈翻了个身趴在钟文许肩头睡着了,呼吸的声音很轻。
陵城区政府组织的谈判战线拉得很长,原因是竞争并非外界所想的那样,正兴占据绝对优势,反而有些不分伯仲的意味,每一次谈判盛元拿出的条件和做出的承诺都太好了,导致正兴并没有明显的胜算,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中,两个重要的决策者意见相左,陵城区政府倾向正兴,rz倾向盛元,一轮又一轮的谈判磨下来,京城已然入秋。
祝云戈坐在办公室一根接着一根烟抽,陵城区政府迟迟不公布,虽然对它这种既当裁判又当评委的做法颇有怨言,但碍于是上级部门,他也说不了什么,只能将硬功夫做到位,带着谈判团队没日没夜地加班加点。
赶走一阵烦躁的心绪,祝云戈打内线给于青月,让她把钟文许叫过来,于青月说钟总今天不在办公室,祝云戈话中听不出什么起伏:“那把他叫过来。”
于青月知道老板火气已经上头了,只是没有外漏,保持一贯的修养。
40分钟过去,钟总来了,不仅人来了,还提溜着保温桶和鲜榨的苦瓜汁,“祝总心情不太好”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从于青月嘴巴里传到钟文许耳朵中。
“他们这么努力将谈判拖到第四轮,不过是给了正兴更多胜出的机会和筹码,我想知道陵城区政府背后到底是谁,让正兴拿下这个案子到底对他们有什么好处”,祝云戈一边舀碗里的鸡蛋羹,眼神飘忽大脑正飞速转动着。
钟文许突然笑了,有些开玩笑似的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去给你查。”
“不查拉倒”,祝云戈罕见地没有不解风情,跟他拌了个嘴。
“哎哎哎,我开玩笑的,下午就去给你问。”
钟文许不敢打草惊蛇,拜托圈子里的老友查一查背后的关系,对方只听说正兴背后是卫生系统眼跟前的一号位,拿到信息钟文许收了线,他觉得吊诡,要说卫生系统的关系,祝家怎么都算是硬的,别说根正苗红的祝老厂长,还有祝云戈的前老丈人,虽然姻缘不在,这门翁婿情分还有,况且当年离婚算不得祝云戈的过失,他实在想不明白还有哪个位置更高的人在阻碍盛元拿下这场战役。
第四场谈判的议程终于定下,地点定在青顶山半山腰的一家商务会所,这场最终的谈判不仅邀请两家企业代表,还有来自政府、监管部门、行业协会等多方代表出席,极为隆重,整个谈判流程和规则也异常繁琐复杂,在正式举办前一周才放出来,明显有为难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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